温长荣这么不满,自然是要采取点行动,可问了医生后,却被告知乔幸没有家人,经过多次心理辅导和观察后医院发现乔幸和温长则相处的时候是最放松的时候,相对来说心情也是最好的时候,故而温长则每天来医院探望乔幸是有必要的。
“……不然,我们和长则少爷建议一下,让他隔天来一次?”毕竟豪门是非多,医生也怕自己的决定让温长荣不高兴了,只能尽量做出调整,“只是这样可能乔先生的恢复就要慢一些,毕竟乔先生这个病,主要是心病,治疗成效和患者的心情有很大的关系……”
“……算了。”温长荣只能揉揉眉心,“那就先这样吧。”
最后温长荣当然是忍了下来。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三人并行走在林间小道上,陈伯在后推着温长则。
温长荣扣着乔幸的手,乔幸一路上都微微侧着头同温长则有说有笑,两人说到温长则上次去某个国家的旅游见闻,说到枫叶落在湖面激起的涟漪,说到教堂里如歌声的祷告。
这些话题在温长荣听来都是相当无趣的,温长则去旅游的这些国家他常年去出差,丝毫没觉得有什么美丽之处,枫叶哪里没有,要是想看枫叶落入水里,温家秋天落叶哗哗地落,足够乔幸天天看到眼皮发酸,教堂的祷告就更无趣了,大多数非教徒人士压根体会不到其中所以,只会觉得跟念咒语一样,让人只想睡觉。
当然,心里这么想着,温长荣却没说出来,因为温长则实在是个很善于讲故事的人,他将旅途中每件小事都讲得好像很有趣,乔幸听得很开心。
只等两人说完了,温长荣才捏了捏乔幸的手指,与他说:“等你病好了我们也去旅游吧。”
“……”乔幸好像没听见,目视前方,没有回答。
温长荣微微侧首落目在他的侧脸,不等说什么,怀里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沈坤,沈钦澜的父亲。
沈温两家偶尔有生意往来都是直接联系负责人,沈钦澜的父亲和温老爷同一辈,故而私下是很少打电话给温长荣的,这号码万年不显示一次,温长荣犹豫了一下,松开了乔幸的手:“我去接个电话。”
“……”乔幸还是没理他,自顾自地和温长则说着话。
“去吧,我们在这等你。”倒是温长则似乎怕他尴尬,应了一声。
“……”温长荣看着乔幸,无奈地叹了口气。
……
和老一辈谈事就是麻烦,翻来覆去地寒暄了半天,沈坤才旁敲侧击地问起沈宏有没有联系过他,温长荣在沈家内斗这件事里准备帮哪边如此的话。
温长荣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表示这是沈家自己的事,没有任何站队的打算。
如此,沈坤又说了几句,但没能说动温长荣,便又提起‘钦澜很想你’,‘最近疯了一样买醉、很想找到你’之类的话。
闻言温长荣只能礼貌性地客套了两句,没说太多便挂了电话。
等男人走回去的时候三人已经不在原地了,乔幸和温长则都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乔幸最近因为吃药的关系很容易累,此刻双眼微闭,身上盖着陈伯拿来的摊子,脑袋枕在温长则的肩膀上,一副在小睡的模样。
乔幸的耳后还别着一朵不知名的黄色小花,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别上去的,两人这般靠近,好似格外亲昵。温长荣脚步顿了一下,又才往那边走去。
“刚才和乔幸讲到欧洲那边一个小村落用黄花别在而后代表祝福的习俗,”似乎是见温长荣脸色不好,温长则解释了两句,“刚好草丛里有这种黄色小花,乔幸闹着要,就给他别了一个。”
温长荣的面色看不出息怒来,只应了一声:“嗯。”
“你终于来了啊。”因为两人的说话声,乔幸也被吵醒了,他不大高兴地看着温长荣,“我还以为你要讲到山崩地裂呢,刚才在那边路上等了半天,冷死我了。”
“……抱歉。”
乔幸不高兴了不过几分钟,回程的路上与温长则聊了一会儿天便又开心了,一直扒拉着耳朵边那朵黄花不撒手,很是高兴的模样。
温长荣看见那朵花就不高兴,回到医院用‘男人戴花不太好’等等类似的理由想要乔幸摘掉,可最后都被乔幸一句“我现在可是Jing神病,Jing神病别朵花怎么了?”给噎了回去。
夜幕降临,医院熄了灯,温长荣正躺在床上琢磨今晚怎么趁乔幸睡觉时候把花拿去丢掉,沈坤的电话又来了。
温长荣虽然很不想接,但沈坤好歹也是个长辈,就算是看多年前沈温两家的交情,他也得敷衍一下。
“喂,沈叔……”
“长荣,是我。”沈钦澜的声音自那边传来。
“……”不等温长荣想到要回答什么,乔幸的声音就从床那边传来。
“你出去讲电话。”乔幸赶他,“你讲电话又臭又长,影响我睡觉。”
“……”温长荣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往下走。
“不许丢我的小黄花。”乔幸巴巴地将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