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害怕啊”
宫一洛“”
郁南看到这幅画,其实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不是好感就是了。不过这幅画是他当初亲自修复完成的,与其说是修复,不如说是照着原样重绘了一幅。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因为这幅画深深觉得自己被伤害了,现在再看见它,郁南隐隐觉得,或许对宫丞来说重要的不是画这幅画的人,而是这幅画本身。否则,宫丞怎么会叫旁人来修复,而不找路易这个画画的人呢。
郁南从宫一洛手中将画拿过来。
他仔细看了下,基本上能确认这幅画是自己画的。
当初画完之后宫丞就将画放在市中心那套房子了,他们分手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想来是这次那套房子装修,和画室里的东西一起搬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会到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宫一洛怎么能不害怕呢,他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他是一个有前科的人,如果这次郁南又被气走,他怕是要横着出宫家大门了。
好在郁南看上去并没有生气,还问他“这幅画有什么意义吗”
“有”宫一洛赶紧告诉他,“这是爷爷最喜欢的画”
郁南不解。
宫一洛说“听我妈说,这是路易九岁那年画的。那年爷爷生了重病,小叔被送出去读书,路易就画了这幅肖像画送给爷爷。这么说吧,路易从小就很会讨好人了,他知道哪些人能让他过得好,哪些人才是真正的掌权者。因为他画了这幅画,爷爷就更喜欢他了,还让他改口叫爸爸。”
路易长到十二岁,老爷子去世,临终前告诉宫丞要一辈子对这个弟弟好,将路易完全塞给了宫丞。关系不知何时变了质,十七八岁时他爬上了宫丞的床。路易骄纵无理,宫丞冷漠无心,可是责任、义务都让他们分分合合始终无法彻底了断。最后一次分手,路易玩被人救出来,宫丞到场后只冷冷地说到他们此为止,疯狂的路易便将画扔进火场,说宫丞辜负了父亲的期待,说他对不起老爷子。
那是宫丞第一次真正的暴怒。他将被烧毁的画捡了回来,而后只要路易在,他基本上再未回过大宅。
“就是这样咯。”宫一洛叹口气,“他们有关系的时候我还小,一直都把路易当家人的,直到他离开宫家,我才知道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上次宫一洛还振振有词地告诉郁南,他们是家人,他们会内销,现在他想起来只觉得那时候自己的嘴脸又搞笑又可恶。
宫一洛讲完,见郁南没有反应,漂亮的眼睛直视前方,好像在放空。
“郁南”
郁南好像明白宫丞为什么很反感别人给他画像了。
有这样的一段经历的确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当被画像和被道德绑架放在一起,谁也不会喜欢的。
“郁南”宫一洛轻轻推他,“你怎么啦”
该不会马上就要哭了吧
郁南回神“嗯”
他低头,先动手收拾那幅画的包装纸“我们把画包起来吧,就这样放着不太好。”
宫一洛惊疑不定“你没事吧。”
郁南熟练地将画包起来,用工具固定好,重新放回了墙边。
“你刚才是不是想给我看这张弓”他神色自若,才没有半点想要哭的样子呢。
大宅后,安静的草坪上放了一只箭筒。
几米外有一棵大树,树干上新挂了箭靶。
郁南是新手,又只是玩一玩,宫一洛便叫人拿来一张18磅的练习反曲弓。任叔很高兴,因为家中箭术与马术都是老爷子留下来的传统,宫一洛小时还练过,长大了只顾着派对赛车或者电子游戏,已经很久没碰过这些了。
郁南换了一件稍微紧身的衣服,穿好护胸,戴好护指,他的搭箭引弓都不标准,可是乍一看,倒挺像那么回事。
他的身姿提拔,腰线窄而挺直,好似漫画中的箭术少年,惹得宫一洛都移不开目光。
几场下来,宫一洛就对这项运动失去兴趣,只站在一旁盯着郁南看了。
没过多久,几辆车出现在路上,离开了大宅。
宫丞的身影顺着花园的小道走了过来,路上的人和他打招呼,他便朝这边看来。
郁南还在认真练习。
宫一洛想了想,先迎上去对宫丞说了什么,然后两人都又远远地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郁南又一箭射偏,懊恼起来,转身去拿箭。
有人却递了一支给他,那身影高大,却不是宫一洛。
郁南抬头一看“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哪里。”宫丞却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身前擦汗,“这么热”
郁南不常运动,拉弓是很费力的,额头与鼻尖都出了一层薄汗,脸颊发红,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畅快淋漓。
宫丞心中萌动情感,低下头去亲他的唇。
宫丞还记得,上次因为那幅画,郁南哭得伤心欲绝几乎背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