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天气还冷。
段裕寒身穿一件酡色大衣,头发染成了板栗色,口罩挂在脸上,远远地就朝郁南挥手。
郁南一开始没认出他来,因为确实没有想过,段裕寒说的“我陪你去”竟然不是开玩笑。他从深城出发,段裕寒则从潼市出发,彼此之间并没有联系过,只有闲聊的时候郁南说过自己的航班时间。
“郁南。”段裕寒摘下口罩,露出青春洋溢的笑脸,眼睛弯弯。
郁南眼睛都瞪圆了,上前一步“你怎么真的来了呀”
段裕寒又戴上口罩,耸耸肩无所谓般退了点“我感冒了,小心传染你。”
郁南不知道说什么好,叫他回去吗可是段裕寒都已经来了。这可是在国外。
余深走在后面一点,段裕寒还和他打招呼“余老师好,久仰大名,我是郁南的朋友段裕寒。郁南以前就常常提起您,我也是您的粉丝呢。”
年轻人这么有活力,还有礼貌,余深笑道“你也是学美术的”
段裕寒说“不是,我学建筑。”
郁南听到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真的已经放下了美术,心里还是有些惋惜“学建筑也很好,建筑设计师也很酷的。”
余深以为段裕寒是国的学生“这边的学业比国内要繁重吗”
段裕寒说“老师,我在潼大念书,这次是过来玩儿顺便陪郁南的。”
老年人会心一击,瞬间明白了什么。
小徒弟的魅力太大,人家都追到国来了。
段裕寒的比他们先到五六个小时,郁南他们的飞机晚点,所以他已经在机场等了很久了。期间喝了好几杯咖啡,一边等,一边做老师发下来的作业。
这时他腋下夹着电脑,左手拉自己的行李箱,右手还要去拉郁南的行李箱。
郁南说“我自己来。”
段裕寒便收回手“你们住哪家酒店”
余深不自然地说“caac。”
郁南不知道什么是caac,也不知道其中有人Cao作。
余深不打算告诉他宫先生都干了些什么,他的小徒弟最好一心扑在画画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段裕寒点点头出去拦车。
上车后,他用流利的英文给司机说了地址,余深松一口气,对郁南讲“有你这个朋友小段在,我们俩不至于拿翻译软件了。”
段裕寒在副驾驶回身道“我小时候在国长大的,十几岁才回国。”
这个郁南倒是没有听他讲过。
第一次来到国,郁南在后座上有点兴奋地看着窗外的情形。
某某大道、某某大厦,都是在电影里见过的场景。
路过一个广场时,他看见了街头卖艺人,画画的、唱歌的、扮作雕像的,甚至还有带着狗靠墙而坐的的流浪汉。
他头一次感觉到,外面的世界这么大,他不该偏安一隅,应该多出去看看。
不拘泥于任何一处,不拘泥于任何一段经历。
段裕寒对他说“明天我们可以来这里转一转,广场里面有一家的可丽饼很好吃。”
郁南点点头“好啊。”
车子行入酒店,段裕寒帮他们办理了入住,再陪他们一起上楼。
到达豪华套房时,郁南才显出了些惊讶。
即使他再没有概念,也知道这里显然不是普通的出国经费可以承担的。余深对此表现得很自然,一共两个房间,他随便选了一个。
“小段住哪里”余深问。
段裕寒个子高高的,路上表现得再成熟,终究也是个少年人。
他摸摸脑袋“我来得急,还没订酒店。”
郁南说“那怎么办”
段裕寒是来陪他的,他很不好意思。
段裕寒看着郁南笑了笑“我下去问一下,还有房间的话,就住这里吧。”
郁南就说和他一起去。
段裕寒将行李放在郁南房间,两人就一起下了楼。
余深则叫了客房服务,他是个老年人了,这边shi闷的天气让他的腰痛,准备吃点东西先休息。
段裕寒订了房间,带郁南在附近吃了一顿饭。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倒是很开心,同龄人的相处总是轻松惬意的。
郁南心里还记得段裕寒说过喜欢他的事,对方却没有再提起,行动起来又不显得过于逼紧,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路过一家剧院时,段裕寒驻足。
他扯掉口罩,呼出一口气“我小时候常在这家剧院看演出。”
郁南看了下外面的海报,好像都是一些舞台剧、话剧。
对这种东西他算得上熟悉,郁姿姿就是话剧演员,他几乎是在剧团长大的“你一般都看什么呢”
段裕寒说“我喜欢看仲夏夜之梦。”
仲夏夜之梦是莎翁的剧,郁南没有看过。
段裕寒简单给他讲了故事梗概。
郁南眨巴眼睛“原来你这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