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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久没有睡到醒来就可以吃午饭了。
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做午饭的顾闻峥,我陷入了沉思。
首先排除我的问题,一定是顾闻峥有什么不对劲。
“吃饭了。”
我闻声抬头看过去,分明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山脸,可我仿佛幻视他身后摇曳着一朵朵盛开的小花。
搞什么,为什么他心情一下子变得那么好……
就这么喜欢有夜生活吗?
【顾总的工作笔记-节选20】
柑橘味又变甜了。
总算把方沂安哄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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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火锅,和顾闻峥一起准备好配菜后,我抽空看了眼手机。
有一条八分钟前的微信消息。
李温辞:方沂安,你昨天故意的?
这句话看得我一头雾水,于是反手打过去一个问号。
李温辞没立刻回消息,看顾闻峥那边差不多了,我也没放在心上,端起蘸碟去到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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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这边上大学才喜欢上吃火锅的,主要是徐玺爱吃,有事没事就喜欢叫上几个朋友去外面吃一顿。
昨天顾闻峥问除夕晚上的菜单,我就直接说想吃火锅了。
我吃不得辣,但吃火锅不吃辣锅简直没有灵魂,所以准备的是鸳鸯锅,清汤大部分朝向我这边。
顾闻峥看上去也不常吃火锅,锅底开一会了,他还在犹豫先放什么菜。
这方面还得看我,按照自己的习惯先把土豆、娃娃菜和茼蒿依次下锅,再放入菌菇,最后开始烫rou。
我和顾闻峥都属于吃饭时话比较少的类型,再加上我吃到喜欢的东西比较专注,也没太注意他那边。
等到我饭都吃完一碗,中场休息往他那边扫了一眼,才发现他只吃了小半碗饭,正在和一片红油娃娃菜做斗争。
皮肤白的人脸上有点红晕都很显眼,更别提顾闻峥不仅鼻尖泛红,连眼眶都有被辣红的趋势。
哦对,f市菜系偏甜口,他不能吃辣也很正常。
我用抹布包住把手让清汤锅转朝对面些,本想着让顾闻峥吃这里面的菜,然后就看着他又从辣锅里夹出一片rou。
我没忍住开口道:“辣的话吃清汤锅好了。”
他夹着rou的筷子一顿,小幅度地抿了下唇,“辣的好吃。”
我又往那张脸上瞅了眼,觉得顾闻峥这人多少有点执着。
分明吃不得辣还要硬吃,不像我,知道不能吃尝点味道就算了。
行吧,他喜欢就好。
半小时后吃完火锅,我不出意外地看见一只红着眼睛的顾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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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还保留着守岁的传统习俗,会在除夕夜过了零点才睡觉。
这点仪式感我也有。
我不爱看春晚,但除夕夜要回老宅聚餐,祖父还在世时每年都会看。
保持着过去的传统,我让电视机播着春晚,把音量调低,等待零点前的那个倒计时。
顾闻峥开了瓶红酒,和他碰杯后我小抿几口,余光瞥见那架三角钢琴来了点兴致。
我放下酒杯,走到钢琴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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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春节序曲》弹到《春之声圆舞曲》。
两曲结束,我抬头分出点注意给坐在不远处的顾闻峥。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对上那专注又热烈的目光,我心情颇好地朝他轻轻笑了一下。
没有人会不喜欢对自己演奏表示欣赏的人。
顾闻峥起身走过来,我往左边坐了点给他腾出位置。
想起他上次说想学《水边的阿狄丽娜》,我重新把手指搭回到琴键上。
这首曲子很基础,说得夸张点我七、八岁练习得最多的时候闭着眼睛都能弹。
我会喜欢是因为创作背景中的希腊神话故事。
在年幼时,我也曾幻想过亲手画出的角色被赐予生命,后来没了这种幻想,反而发现自己的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
想到这,我指尖一顿,钢琴声戛然而止,但很快另外一双手替我接上了后半段。
我抬起手,把空间留给顾闻峥发挥。
听着那同样流畅的音乐声,我面无表情地想,教他弹钢琴,呵。
顾闻峥弹完后侧过头看向我,他双眸微亮,有点像烤出好吃的小蛋糕后的孔雀开屏样。
合着还想让我夸他?
想起前些天被人哄着弹了一首又一首,我脸上只剩下皮笑rou不笑,“以前学过一点?让我教你弹?”
顾闻峥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把头靠过来搁在我肩上。
他贴在我的耳边说:“是很久没弹,因为你喜欢最近才开始重新练习的。”
他的手搭在我撑在长凳上的手背上,从上面扣住我的手,神色淡淡,嘴上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