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合镇昭宁巷,一栋寻常的白墙灰瓦四合小院坐落其中,甄珠儿不慌不忙地推开大门,缓步进去。她是新嫁娘,听闻童家相好的邻居有姑娘马上要出嫁,忙得团团转,她被婆婆带着上门帮忙cao持,今天婆婆身子不舒服,她只好一个人去,到了饭点再回童家。
穿过小院进到堂屋,堂屋里有两个人坐在太师椅上,聊得十分投契。坐主位那人正是甄珠儿的丈夫童立轩,他穿着蓝色长袍,笑得斯文儒雅。而坐在客座那人身材魁梧高大,与她的丈夫兴高采烈地说着话,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这人背对着她,也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这背影看着好熟悉,甄珠儿默默地想,脚步也慢下来。
那陌生男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却发现他不是什么陌生人,根本就是李磊!
甄珠儿大惊失色,她有些慌张地看向童立轩,却发现自己丈夫笑容可掬地望着自己,再看李磊,他面露好奇,似是不认识她,然后拱手作揖,朗声道:“想必这位神仙样貌般的女子便是嫂夫人童甄氏了,小弟这厢有礼。”
她的丈夫道:“正是正是!贤弟目光如炬,一眼就认出来正是贱内。”
甄珠儿有些茫然,李磊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她,而童立轩看起来与李磊相熟。
童立轩看自己的妻子一副莫名的样子,上前解释道:“这位是我好友的表弟,名叫李磊,来洪合镇做点买卖。可他在这没有亲友投靠,他表哥专门寄信过来让我好好照顾他。”
李磊不动神色地瞄了她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多亏童兄相助,不然我还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是这段日子要拜托童兄和嫂夫人多多包涵。”
甄珠儿不可置信地瞪直了眼,声音颤抖地问:“李……李兄弟这段时间要住在这吗?”
童立轩不满地看着甄珠儿,甄珠儿的态度好像反感他的自作主张,表现出抗拒的姿态,他打圆场道:“贤弟在洪合镇举目无亲,又能依靠谁呢?这段时间就劳烦夫人对贤弟多加挂心,等贤弟安顿下来找到住处再搬离不迟。”
甄珠儿神色惴惴,情不自禁地偷看李磊,却发现对方也在望着他,两人目光接触,她心虚地低下头。然后推说自己要看看午饭做得怎样,往灶房去。
童家买了个十二岁的小丫鬟,名叫翠云,其貌不扬但勤劳肯干,童家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灶房里油烟气重,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灰烬,翠云一团稚气,正在大锅前翻炒青菜。
她看了几眼,过来帮忙端菜放进饭厅。
午饭时,童立轩热情地邀请李磊上圆桌,他坐在李磊右侧,甄珠儿坐在李磊左侧,童立轩的母亲童张氏坐在李磊的对面。
甄珠儿食不知味地握着筷子,随意夹了几样,就装模作样地小口吞咽,不想再吃,耳朵听童立轩和李磊一口一个“长兄”、“贤弟”高谈论阔,觉得这一幕无比可笑。
忽然,她觉得大腿根部处有些异样,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可再仔细感受,异物触感越重,好像是一只手在摩挲她的大腿,低头一看,发现李磊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挪到她的腿根处,来回轻扫。
她唬得整个人都快跳起来,她抬头看桌上另外两个人,童张氏微笑地看着童立轩和李磊闲聊,并没有注意到别的地方。童立轩专注地和李磊说话,注意不到这边。而李磊,除了把手伸过来,下面的脚也有意无意地送过来,蹭她的脚。
童立轩注意到她的视线,疑惑地问:“夫人,你怎么了?额头怎么突然这么多汗?是生病了吧?”
甄珠儿浑身僵硬,她感受到自己浑身冒着冷汗,额头有几大滴汗水滴落,她心里慌乱,可李磊还像什么没发生似的平淡地看着她,桌下却猥亵sao扰不断。她想现在立刻揭穿他,把他扫地出门,但她明白,如果让别人知道她和李磊婚前有旧,她就完了。
她不着痕迹侧身躲过李磊的脚,然后把咸猪手扫下,对着丈夫挤出难看的笑,声音沙哑,解释说:“这太阳太猛,我刚刚外出被晒了一下,可能被晒到了,现在有些不舒服。”
童张氏担忧地看着她,温声建议:“你先回房休息,我叫翠云烧点姜汤,送过去给你,喝了再睡,醒过来就没事的。”
童立轩也劝:“快回房休息,看你脸色多白。”
她这才起身告退,走出去的时候,她觉得李磊虽然没有正眼看她,可是他视线如同蛛网般黏腻缠在她身上,如同猎人做好陷阱,闲适地等着猎物一头撞进去。
她一个下午待在房里,喝了姜汤就沉沉睡下,直到暮色霭霭才走出卧房。
童张氏他们已经吃过晚饭回到房里,童立轩待在书房温习功课,李磊则待在特意给他收拾的厢房。
甄珠儿警惕地望了院子里的动静,这才走到厢房,轻轻敲了几下,然后刻意低声:“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门哐当一生开了,李磊站在门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径直走进去。
李磊把门关上,转身走近甄珠儿。
“你想怎样?”甄珠儿厉声问。
他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