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皓淡漠道:“这些年我流落海外,不得不忍辱负重,委身于你。我现已回归中土,你自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前朝太女冷笑一声,“皓弟可是金枝玉叶,你一个莽妇怎么配得上?你们在绍兴上岸的时候孤就收到消息了,他是在你身边多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呢。”
她满意地看着闻千曲面色瞬间发白。
闻千曲定定地望着杨皓道:“这四年的时光于你而言只是抹不去的污点吗?”
杨皓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不会有人知道的事情算不得污点。”
士兵拉起一张大网朝闻千曲盖下,眼看她就要被网住,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
众人议论纷纷,四下张望着,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杨皓慌张地问道:“皇姐,她跑了,怎么办?”
前朝太女望着周围确实没有了闻千曲的影子,摸了摸脸上被遮住的部分,恨声道:“这次消息得到得太过匆忙,孤来不及召集好手,你放心,孤会对闻千曲追杀令,她逃得了这次保准逃不了下次。”
“多谢皇姐。”
闻千曲站在城墙上,目送着杨皓跟着前朝太女的人马进了城,眼中的怒意转为担忧。
一处府邸中,杨皓跟皇姐方霖汇报了四年来发生的事情。
“闻千曲已经进过末帝藏宝地了!”方霖的背猛地挺直了。
杨皓道:“她只对武功感兴趣,并不知道真正藏在那的宝物是传国玉玺。”
方霖靠回椅背上,“那就好。你找到玉玺了吗?”
“我怕被她注意到端倪,不敢擅动石室中的物品,找到出路后就迅速离开了,以至于流落荒岛,直到近日才被路过的商人所救。玉玺的下落,还得皇姐亲自去寻。”
方霖眼中露出嗜血的兴奋,“那几大军侯不见玉玺,一直不肯听孤号令。只要拿回玉玺,复国指日可待。皓弟,那石室在哪?孤明日就去取。”
杨皓低垂下眸子,“只要皇姐允我将养母接来养老,地点自当奉上。”
房间中一片静默,过了好一会才听方霖嘿嘿一笑,“这点小事,孤允了。你虽被过继给杨家,但流着跟孤一样的血,大业若成,属于你的荣华富贵一样都不会少。”
自从听到方霖会对她下追杀令后,闻千曲赶路时会戴上了一顶斗笠。不是怕打不过对方,而是不知对方底牌之前,她也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她尽量不住宿,日夜兼程赶回了姑苏。
站在闻府门前的小路上,她仰视着那个有些蒙尘的匾额,头一次明白了近乡情怯的滋味。
“姑娘有什么事吗?”新换的门房不认得闻千曲,出声问道。
“我……没事。”闻千曲闪身消失不见了。
门房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么快的身法,应该是来找家主挑战的吧?可惜家主早就不再接受任何江湖挑战了。
闻千曲潜进主院,悄声进了母亲的房间,关上房门,摘下了斗笠。
闻志远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连翘在一旁打着扇子,见到进来的人手中的扇子顿时掉到了主子脸上。
“少主?少主!”
闻志远被连翘一把从床上拖了起来。
闻千曲跪在地上,膝行到床边,哽咽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闻志远伸手在女儿的脸上来回抚摸着,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良久,她才由怔楞转为狂喜,对连翘吩咐道:“快去把正君请来。”
一家叁口终于团聚,自是喜不自胜,抱头痛哭了不知多久才停了下来。
李氏抹着眼泪埋怨道:“你跳之前怎么不想想你的老父,为个男人你连爹都不要了。”
闻千曲尴尬地说道:“我身上有天蚕丝,有把握能活下来,没想到中间出了那些意外,以至于漂到海外,至今才归来。”
人都回来了,李氏也不想再去苛责,骂骂咧咧地放过了她。
“母亲,父亲,连翘,我回来的事情先不要说出去。”闻千曲讲述了自己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细陈利弊,叁人听后都应了下来。
闻志远问道:“也不告诉承儿吗?”
李氏没好气地说道:“他都和千曲和离了,还告诉他干嘛?”
在他看来,姜承生是闻家的人,死是闻家的鬼。虽然和离书是自己女儿写的,但姜承在千曲死后以此为借口归家就是不对的。所以他对此非常不满。
闻千曲道:“姜承既然有了新的生活,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闻志远点了点头,“你面临的事情复杂,不把他牵扯进来也好。”
午饭时,闻志远跟闻千曲讲起了当前江湖上的形势,“这四年来,除了那些老牌门派,江湖上新崛起了几个门派,其中一个便是千川派。它的掌门你应该很熟悉吧?”
闻志远目光不善地看着闻千曲,葬礼上的事情她想起来就怄气。
闻千曲听完葬礼上的事情后,不敢相信地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