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跟我说这个?”
陈述白拍拍太后肩膀,“母后进去吧,朕还有事。”
越养越娇,让人忍不住想要使劲儿疼惜。
抱着入睡的人儿,陈述白陷入沉思,眼中交纵着温柔和冷冽,反复拉扯。
她只是他这辈子的第一个女人,不会是最后一个,何必去在意呢。
殊丽退后两步,“不必了,宫里容不下我,我也自有去处。”
“陛下或许要选秀了。”
“做朕的贵妃,嗯?”
除了皇后,他可以给她任何的荣贵位份。
齐王歪头,有点被拂了面子的无奈,谁叫她得宠呢,“过来一下。”
“陛下的心思,儿子哪琢磨得透啊。”
几日后,太皇太后忽然病倒,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太皇太后叹口气,反握住他的手,“陛下,该选秀了。”
齐王适时插了话儿,“您看您,哭什么,若是让太皇太后瞧见,岂不让她老人家更难过?”
陈述白和煜王衣不解带陪在福寿宫,听她絮絮叨叨说着从前的事。
不会因为得宠,狂傲到目中无人吧。他心里没底,却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时,泛起鄙夷,再怎么得宠,也只是个被呼来喝去的宫婢罢了。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选秀是不可避免的,再说,陈述白想娶谁、纳谁,与她何干?她又阻止得了吗?
可心还是会疼,又闷又钝,明明她喜欢的人是元佑,不该为陈述白失魂落魄才是。
“哀家老了,很想在彻底闭眼前,看看皇曾孙的模样,陛下能满足哀家的心愿吗?”
等陈述白带着宫侍走远,太后抹了抹发酸的眼眶,看向齐王:“你说,陛下听进去了吗?”
“殊丽,跟本王来一下。”
陈述白拍拍她满是褶皱的手,眼底没什么温度,话语却是温和,“皇祖母好好养身子,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陛下也要注意龙体。”
忽略了不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着,他走近一步,露出颇有深意的笑,眨了眨多情眼。
来到无人的地儿,齐王挤挤眼睛,“相识一场,本王还惦记过你,就给你提个醒,一旦踏入皇室的门,你此生都别想自由。”
对她开始患得患失了吗?
看她面不改色,齐王耸耸肩,“既然你不在乎,就当本王多管闲事,不过有朝一日,这偌大的皇宫若是容不下你,你可以改名换姓去投奔本王,本王不介意你的过往。”
陈述白从不知自己有如此好的耐心,可以在一个人身上花费这么多精力,怎么也要不够、宠不够,越相处越觉得自己才是处于下风的那一方。
太后点点头,第一次感激起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皇室能开枝散叶,为娘也不想总唠叨陛下,可陛下该为皇族考虑了,美人在侧,也不妨碍选秀啊。”
温柔言语,是说给睡梦中的女子,可女子注定听不到。
齐王倜傥一笑,背手走进大堂,见殊丽正在弯腰教导绣女刺绣,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的细腰圆臀上,倾城美人难再得,这一个顶他一后院的美姬。
“多谢殿下提醒。”
木桃一头雾水,想也没想回答道:“十四了。”
探望完太后,齐王没事人似的在宫里乱转,经过尚衣监时顿了一下,吹着口哨走了进去,当瞧见一个面若桃李的小绣女时,眼前一亮,“你们掌印呢?”
从福寿宫出来,迎面遇见太后和齐王,两人是来探望太皇太后的。
太后眼里含泪,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用绢帕揩了下眼角,“陛下,太皇太后说了什么?”
之后就是水到渠成,将那些不愉快的瞬间一扫而光。
在拿到卖身契那日清晨,她就开始谋划了。
喝了一口温水后,她躺在老爷椅上,单手搭在额头上望着低矮的屋顶,忽然觉得之前的宠爱如大梦一场,现在,梦该醒了。
“啊?”
齐王上下打量起木桃,“多大了?”
齐王又打量几眼,感觉有点小,下不去手,“明年这个时候,本王再来看你。”
木桃见他走过来,忙道:“姑姑在大堂。”
“嗯。”
殊丽眸光一滞,感觉心被狠戳了下,可也仅是短短的一瞬就恢复如常。
“?”
殊丽没有因为齐王的话感到难过,她只是有些不舒服,回到耳房时,眼前天旋地转。
每每意识到这点,他都会冷落殊丽几日,可殊丽好像并不在意,反倒让他内伤连连,还得想着法子将人传来,然后板着脸拍拍龙床,示意她自己过来。
陈述白淡淡道:“希望朕选秀。”
木桃进来说了句什么,她没有反应,等木桃出去时,才恍然刚刚有人进来过。
闻言,殊丽直起腰转身,态度不见热络,“殿下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