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了全了,罪奴不敢隐瞒!”刺客一边保证,一边吐血,如同一片枯黄的叶子,摇摇欲坠。
原来,榆林侯在大肆谋逆前留了后手,早将自己的嫡长子掉包,官府抄家那日,抓捕的嫡长子是个假货,真正的嫡长子已说服榆林镇附近不少于五座城池的郡守与之联合抵御朝廷。
这些关卡全是重关,一旦起兵,国祚必衰。陈述白虽不是温厚的帝王,但他不允许佞臣作乱,打破百姓平静的生活。
这时,一名骑兵从林中小跑过来,跪地呈上一个信筒,“禀陛下,元侍郎已抓获了司礼监库房中的喽啰,这是他们的供词。”
陈述白打开信筒,摊开纸张一目十行,冷哂一声,忽然有点想见到这个善于收服人心的榆林大公子了。
一个文弱书生,竟能说服西厂提督、司礼监的两个秉笔大太监,还有六部七个老臣为他卖命。
“去跟元栩说,朕明早回宫时,要知道这位榆林大公子的下落。”
秉笔太监和六部臣子都是品阶较高的朝臣,骑兵不确定地问道:“能对他们动刑?”
“乱臣贼子罢了,”陈述白不在意地站起身,拍了拍指尖上的尘土,“告诉元栩,朕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说罢,他踹开招供的刺客,大步走进皇帐。
暖黄的灯火被囤于琉璃灯罩中,散发出七彩色泽,映在床边熟睡的女子脸上。
陈述白走过去,用靴尖踢了踢她的鞋底,“殊丽。”
熟睡的女子没有醒来,只缩了缩脚,发出一声轻“嗯”。
陈述白蹲下来,看着她脏兮兮的脸贴在他雪白的被角上,有点嫌弃,却是没有再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