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菊说:“我们现在去往南汌的路上,以后再?也不会回京。”
沈栀栀茫然了?下,随即笑起来:“时菊你可是在跟我说笑?”
她拍了?拍脑袋:“我是不是没睡醒?”
“栀栀。”时菊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我没骗你,我们已经离京多日,过?不了?多久就?到达南汌。”
“我去南汌做什么?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大?人?还在京城,我为何要去南汌。”
“其实你”
时菊正欲开口?,这时门口?突然站着一人?。
沈栀栀抬眼看过?去。
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陌生男子?,他一身月色长袍站在那。五官俊秀,面容清冷,耳边一支碧玉珰。他仿佛天生就?孤独,眸色淡而浅,看人?的眼神无端地带着些悲凉。
“你是何人??”她问。
那人?朝时菊示意了?下,时菊立即点头,然后起身出门。
“哎时菊你去哪?”
时菊没应她,走出门口?,想了?想,把门关上了?。
那男子?负手?走进来,不急不缓地在沈栀栀对?面坐下。
“介绍一下,”他说:“我叫宇文渊,是你同父异母的兄长。”
沈栀栀奇怪看着他,突然笑起来:“你在说什么?我何时多了?个兄长?我在南溪村出生,父母早亡,十二岁当婢女孤身一人?到现在,哪里来的兄长?你们莫不是看我马上要嫁给裴沅祯了?,所以故意来攀亲戚的吧?”
谢芩嘴角抽了?抽。
沈栀栀继续说:“你既然要攀亲戚,也该去京城攀,带我去南汌做什么?”
谢芩说:“你的家在南汌。”
沈栀栀面无表情睇他,一脸“我听你胡扯”之意。
谢芩道:“我是宇文渊,而你并非沈栀栀,你真实名字叫宇文姝,是南汌国皇后幺女。刚出生时,恰逢国破,你被nai娘和侍卫带走,此后十几年杳无音讯。我也是近日才得知?你活着,所以四处派人?寻你,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你我兄妹终于团聚。”
沈栀栀听他一本正经胡诌,“嗤”地笑起来:“那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你带我回去认祖归宗,从此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兄妹俩涅槃重?生联手?复国,届时再?重?新帮我找个驸马,风光大?嫁是吗?”
谢芩诧异:“你怎么知?道?”
沈栀栀鄙视地摆手?:“这种戏本子?我听得多了?,你若要编就?编个有新意的吧。”
谢芩也不恼,反而笑了?笑:“姝儿妹妹果?真天真烂漫。”难怪那人?会喜欢。
沈栀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继续喝粥。
谢芩说:“我此言不假,你我真是兄妹,一切等到了?南汌你就?明白了?。”
等他出门,沈栀栀缓缓放下勺子?,手?开始颤抖起来。
怎么办?
这些人?看来是绑架她离京了?,而且还编了?个这么离谱的身世给她,想给她灌迷魂汤,然后好要挟裴沅祯。
不对?她甩了?甩脑袋,若要要挟裴沅祯,为何要给她灌迷魂汤?
她缓缓看向自己的手?。
为何发抖?在怕什么?
过?了?会,时菊敲门进来:“栀栀,你吃好了?吗?我将这些撤下去。”
“时菊!”沈栀栀厉声呵斥她:“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时菊?”
时菊一顿,垂头不敢看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你是他们的人?对?不对??你一开始接近我就?不怀好意对?不对??”沈栀栀气怒:“枉我这么信任你,还把你当朋友,你却做出这种狗彘不如的事!”
时菊身形晃了?晃,落了?滴泪在手?背上,却仍是说对?不起。
“栀栀,不管你信不信”她抬眼望向她:“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他们也不会伤害你。”
“他们?他们是谁?”
时菊摇头,不敢再?久留,端着碗筷出门了?。
“当年南汌皇室丢失了两个孩子, 一个是四岁的九皇子,还有一个是皇后将将诞下的小公主。但彼时正逢国破,四处兵荒马乱也没人在意这个女婴, 便被?nai娘和侍卫偷偷带出了皇宫。没想到”
安俊良说:“紫星阁一直在寻的人居然是沈姑娘。”
他看了眼裴沅祯, 裴沅祯此时垂眸沉默,也不知在想什么。
少顷,他问:“大人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裴沅祯仍旧没说话。
书房内安静了会, 奚白璋将安俊良拉出门:“算了,让他静静。沈姑娘突然变成了南汌皇室之女, 确实, 别说他,我自己也吃惊。”
喜欢的女人就这么归家了,他连挽留的立场都无,谁心里好受呢?
安俊良点?头:“我还是先去处理弹劾之事?。”
奚白璋停下:“怎么?朝上又有人弹劾裴沅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