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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
车子驶过沿海公路油门紧踩不放仪表盘指数飙高指甲紧紧抠着方向盘身都发冷副驾驶没人整部车就她一个人开着用最快的速度开左侧车道的车呼啸而过手机在后座哔哔震动老坪的电话一个两个三个打进来。
半个小时前她拿走老坪车钥匙时老坪没注意。
满脑子都是白艾庭轻描淡写吐出的那些话想去年一整年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时间点想靳译肯和她孤男寡女的异国留学生活想他刚出国时经常打不通的电话和延时回复的短信想那个某一日被她发现却从未提及的腰部咬痕!
这一切关联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情绪网卡在喉咙口堵在胸腔里积酿成一股需要即刻发泄的气油门踩得很紧越来越紧!后头紧跟的车辆在雨雾中闪灯像在警示她的失控但她不管没法管血ye里的冲动盖过理智降都降不下来。
……
所幸没死。
后来整整飚了四十分钟的车才因为油耗而偃旗息鼓在临海的荒芜码头旁停下雨刮器还在左右打着她卧着方向盘后头的车辆也缓缓停下车门砰一声关臧习浦冒着雨到她的车门旁指骨节叩了叩窗玻璃。
她在出神。
臧习浦用力叩第二次才三心二意地侧头。
车外的雨势极大有风的呼啸声码头的海浪一浪高一浪臧习浦眯着眼弯着腰短短几秒的功夫就被打得肩身shi透龙七开车锁。
臧习浦打开车门俯下身问:“没油了?”
“……”
他接着说:“上我车。”
她没做动作臧习浦又说:“等一下。”
车门关上车厢内再次安静他返身到后头那辆车拿伞淋得都shi透了还想起拿伞龙七从后视镜看着他他来到车旁车门再次开外头一阵凉意雨打在小腿上但很快被撑起的伞挡住他说:“出来吧。”
可能因为她仍旧没反应他再说:“现在是台风期逗留码头不安你先出来我们去处理一下伤口。”
他的视线在她手上她松开方向盘盘上有一道血印子手掌心轻微裂疼刚才甩餐盘时刮着的。
对于她飙车这回事臧习浦没说什么。
对于餐桌上情绪失控这回事臧习浦也没说什么。
他开的是吴尔的车一辆旧suv五分钟后龙七坐在了副驾驶车内开着暖气她的手掌朝上放在膝盖上臧习浦则撑着伞在后备箱找医医药箱一边找一边给吴尔打电话。
吴尔说她车上没有医药箱。
等到他再上车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了一边看路一边倒车龙七说:“算了没什么疼的。”
“不行手掌心还有碎渣不处理很麻烦。”车头右拐上马路导航显示离这儿最近的医院需要半小时车程雨势凶猛道路前方被水雾覆盖几乎看不清来往车辆臧习浦朝着另一个方向看码头不远处有一座看得见招牌的度假酒店不多时的考虑后车头朝着酒店的方向转。
酒店总算有基础用的医药箱。
臧习浦在大堂休息区域帮她挑手掌心内碎渣的时候前台的服务小姐与大门处的门童都在看眼眉斜着都不做声玻璃墙外的棕榈树叶在风中狂摆他往外望一眼不稍两秒注意力回到她的手掌心:“痛不痛?”
她不作声。
“我跟老坪说过你在我这儿他放心了已经回酒店了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又一股强风刮来酒店的玻璃大门随风摇摆发出吱嘎响被门童及时按住但摆门口的几盆迎宾盆景一并歪倒龙七循着声看外头磅礴的雨势与越来越暗的天色臧习浦瞅她一眼从她手掌心挑出第三片碎渣说:“如果你不太信任我的车技怕死的话我们可以在这个酒店住一晚等明早台风走了再回去。”
……
良久她说:“我不想回去见老坪。”
“好。”
低头应着他从她掌心挑出第四片碎渣。
开了两间房。
臧习浦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他在这件事上几乎没发什么言一心一意地替她做包扎只在临走的时候看她一直不出声儿才留一句:“别瞎想别去看网上的东西事情刚刚发生对谁都是措手不及我建议你给他一点时间他在意你就会在可控范围内尽力联系你。”
……
而后的长久时光里龙七独自在窗户前坐着看酒店前的海但夜色浓重除了航标灯与靠码头的渔船灯还能依稀勾勒出这片海的模样外一片暗色。
怎么回事呢明明臧习浦的话是倾向靳译肯的安慰但并没有多好受。
纱布裹着手掌心一道道疼出神半晌后她提手机网上的视频还在没有像靳译肯以往处理任何一次网络舆论那样迅速被删而破万的评论里有一条留言被顶上了热评。
用户524169357:孩子不是靳家老幺这一点已经确定了我觉得也不是视频里这女生的而是龙七的。龙七有个哥哥叫龙信义以前专门做他这个明星妹妹的生意只要给够钱就能去他家参观龙七的房间我朋友去过结果在人书桌抽屉里发现一张b超单嗯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