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主任这个异地分居的可怜老父亲,脑海里飞快闪过儿子和女儿的两张小脸,而另一边,被一群小屁孩略略略说她是“坏女人”的任应珍,总算能体?会到刚刚邓学冬那种想?吐血的感觉了。
唉,想?啊!
“你说谎,我们给邓叔叔作证,我们都看见了,邓叔叔说的砖头,就是你之前偷偷躲在花坛后面,拣了放到一个布袋子里面去的,赵旭阳笑话?你在花坛后尿尿,不知羞,你还骂他了呢!”
他文化?水平不高,年?纪也比较大了,之前,就被询问过关于退伍的意愿,是他表态想?继续在部队作贡献,这才留了下来,然后,机遇就那么吧唧一下,砸到他头上。
“就是你推的我……”
他如今的希望就是好?好?地带家属厂,熬到明年?,他就够15年?军龄了,到时,就能让家属随军,变成城镇户口,以后等他转业回了老家,媳妇也能安排个大集体?。
邓学冬脸色多云转晴,他决定了,等下就去服务社买一堆好?吃的,好?好?犒劳这群帮他申冤的小功臣们。
眼见任应珍还在继续诬赖他,邓学冬气得都快吐血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任应珍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要是被她得逞了,他的部队生?涯说不定就完蛋了,一眼不合就打军属,即便再?是“失手”,这性质也是很严重的!
这群小家伙,一个个古灵精怪的,这事被他们这么一打岔,他原本?心?里的几分不快也消失了,不过,看着这群皮猴子,他免不了又想?起了自家的两个孩子,媳妇是大城市的,工作单位好?,不愿意来随军,孩子们也跟着她生?活,他都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
心?绪被打断的郑主任,看着原形毕露的任应珍,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板着脸对她挥了挥手。
于知道了,又该批评我了,我,我就是想?在蔬菜队要个内勤的岗位,至于今天邓助理员推我这件事,我觉得自己当时也有问题,可能是我当时说话?声音有些大,让邓助理员一时气极,这才失手……”
任应珍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张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之下,面容狰狞,咬牙切齿,也不想?藏着掩着了,直接朝孩子们开启了泼妇骂街模式。
“嫂子,做人要讲良心?,你不能这么红口白?牙地诬赖人。你想?回蔬菜队,我是不是说了,没有问题,但你想?当内勤管理,我也明确跟你说了,这工作你胜任不了。刚才还是因为这事,你突然就从布袋里掏出块砖头,把自己砸伤了,那块砖头,还有你那个布袋,还在我宿舍里呢!”
任应珍和邓学冬这一路上的动静闹得可不小,刚好?被他们撞见了,好?奇心?驱使下,一群小屁孩就尾巴一样,远远地跟了上来,无奈人矮腿短,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这场闹剧,最后算是不了了之。
“行了,你也闭嘴吧!有些话?我也就不多说了,给你和老于都留些面子……”
任应珍话?没说完,一声还带着微微喘气的小炮音猛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不过,虽然慢了,但邵淮勋他们还是听出来了,这个家属院里最阴阳怪气的婶婶,是在诬赖邓叔叔呢,真真是太坏了!
所以,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他是万万不能任由任应珍这般诬陷他的。
“对,你刚刚还凶巴巴地吓唬我,说让我妈妈打我屁股,哼!”
邓学冬虽然受了委屈,但既然任应珍的阴谋没有得逞,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再?斤斤计较,所以,他也就沉默是金了,但邵淮勋他们可没有这种“思
但即便如此想?着,还是免不了有几分心?虚,她瞥开目光,不去看邓学冬的眼睛,依然嘴硬。
任应珍这才想?起来,刚才她“自导自演”完以后,忘记把“作案工具”处理了,不过,又转念一想?,她并没有傻乎乎地把自己往死里砸,头上就那么一个小口子,那砖头自然也没有沾到血,反正当时现?场就他俩,她咬死不承认,邓学冬又能奈她何?
他眼圈泛红,当然是气的,直直盯着任应珍。
郑主任嘴角抽抽:忍住!憋笑!
“你们这群皮痒痒的臭小子,给我闭嘴!”
一群小屁孩有样学样,集体?做鬼脸:“略略略,坏女人!”
邓学冬:“噗~”
邵淮勋朝任应珍做鬼脸:“略略略,坏女人!”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能爬到副连职助理员的位置,已经是到顶了,这还是多亏了夏嫂子教的那些种地种菜的技能,让他这几年?因为连队生?产搞得好?,得了两个三等功,这才冒了尖。
邵淮勋鄙视地看着任应珍,心?里一阵庆幸,还好?他们跟过来了,要不然,邓叔叔就要被她冤枉了,坏女人,哼!
孩子们的友谊,大家都懂,今天吵,明天好?,这不,从小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吵吵好?好?”的邵淮勋和赵旭阳,今天又玩儿在一起了,所以,一听到小伙伴的话?,赵旭阳也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地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