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元旦,但物院的Yin间安排见者落泪。
康晓京就质问过裴音,怎么每次约她出来玩,她都说要学习。
“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大学比中学还辛苦。”康晓京对着镜子画眼线,声音冲手机高八度。
裴音避开视频换衣服,安抚道,“今天是项目答辩,结束就寒假了。”
“那今晚出来吧!嘿嘿!我哥不在家,没人管我。”
“好好好。我哥也不在家。”裴音戴隐形眼镜,结束对话,“去学校了。”
“下午我去接你啊。”康晓京匆匆喊。
裴音研究的是gapless 拓扑序理论相关进展,确定留学后,佳宥良给了她杰罗姆·格罗斯的联系方式。格罗斯十年前出过一本拓扑序理论探索的书,裴音特地潜心学习,并邮件与他讨教过。确保准备足够充分,裴音才安心踏进教室。
关瑜正站在台上,他穿着黑色正装,用激光笔解释着ppt上图案运动的轨迹。
作为数物信叁科金牌得主,他的课题是关于人工智能芯片结构的Jing进,将物理与计算机技术结合。难度和Jing度远超他人。评委席上老师都面色严肃。
只有关瑜是舒展的,他完全沉浸在脑海中构建的模型中,科学这座公理大厦,向来对他铺着金色的宽广道路,那些在眉头紧锁中修炼成的思维反应与耐力,给予他从容不迫展现天赋的机会。
“后生可畏。”路院长嘴唇嗫嚅几下,才铿锵有力地说。
“关瑜,你今天的答辩,确实给了我们一个巨大的惊喜。但是我不清楚,在证明q和路径的时候,你为什么用np hard来解释?”吴教授翻笔记,“np plete会不会更简洁?”
“不,必须是np hard。”关瑜展示出完全的自信和不容置疑,“再复杂的ce,结点都是有规律的。最短路径就是bool foru,……np plete,与我的直觉相悖。”
偏偏吴教授也是学术锱铢必较的性格,两人言辞激烈,大有争吵架势。
冬天的暖阳照在台上的人。裴音坐姿端正,她从小在学习上争强好胜,初识物理算兴趣使然,能坚持下来,也有他人激将的因素。这十几年,总有言论说女性学不好理科,她偏偏学到现在,学得比大多数男性都厉害。
她一直在与一个看不见的男性对比,总要为自己的能力发声,总不敢在大脑最活跃的年纪懈怠。现在她抚摸着手下厚厚一迭答辩稿,安静地坐在唇枪舌剑的教室,凝视英俊的男人意气风发地展示他的领域。
其实这时的关瑜,是最吸引她的。但不打扰他的生活,是她为数不多的善良。
争执持续了半个小时,没有人制止。两人的情绪显而易见地激动,吴教授率先认输。
“虽然我仍有异议,要再思考思考。但我给你满分。”吴教授平息着呼吸,招手将发言权给别的老师。
轮到裴音,她心中有底,将材料发给老师,与关瑜擦肩而过。
关瑜像是才看到她,捏着文件的手收紧,苦柑橘的香气像一只Jing灵擦过他。
他坐到招手的吴教授身边,双手交握搭在桌上,作出聆听的架势。
裴音的课题更为宽泛和理论化,她想做好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94分当场收场,是唯二过90的。裴音道谢后,又坐回后排,将其他当年的金牌得主的课题都完整听了,记下有突破的要点。等后面的普通同学上台,她看手机,康晓京已经在门口了。
这姐最擅长吃喝玩乐,裴音抿唇一笑,从后门溜了。
出了校门,裴音环顾一圈都没找到康晓京那辆粉色的玛莎拉蒂,正奇怪呢,停在树荫下的一辆迈巴赫降下车窗,戴着墨镜的男人探出头,露出白亮的牙齿,“这儿。”
裴音走过去,看见康晓京正躺在后座睡觉。冬天太阳一晒,又百无聊赖坐在暖和的车内,犯困也正常。裴音转身坐进副驾,脱掉外套,问邢达翊,“今天怎么有空出来玩?”
他家老头子是个儿宝,虽然有四个儿子,但不知是不是这个长子小时候被绑架过的原因,对他最为偏爱,恨不得时时刻刻栓身边。
邢达翊等她系好安全带,直接一脚油门,后座的康晓京差点被甩下来。
“再忙也不差元旦啊,这样看,您可比我忙。”他转头看了眼穿着正装的裴音,首大校园大,她刚刚在风里走了不少路,脸都冻红了,“康晓京要去亮马桥新开的酒吧,平子开的,开业时我去过,还不错。”
“据说进了一批男模。”康晓京悠悠转醒,躺在后排说,“终于知道我哥不瞎碰女人,只找筛选过的。昨晚那个男的,还是西大的,上个星期在清吧跟我搭讪,特别会,还知道裸着带围裙下厨。结果故意做一半把套摘了。说没想法我都不信。还是得老老实实玩男模。”
邢达翊没讲话,他本来就是硬朗的长相,没表情时很像行动前蓄势待发的007,康晓京这种白目少女就爱这一套。
她翻个身,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