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喝了几口咖啡主动出击,“谢叔叔,谢谢您的见义勇为,您想找我聊什么?”
谢允墨猜出她对自己的耐心有限,深邃的眼底漫出一丝伪装出的纠结,“林小姐……”
他踌躇过后,鼓起勇气,“我想问问您的婚姻是开放式吗?”
林鹿诧异抬眸看她,“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谢允墨捏紧了环保咖啡杯,“请原谅我的无理问题,我只是听闻你在酒吧包里一个相貌俊美的侍应生,……并且我在地库里看到您和您的舅舅接吻……”
“我不得不这样猜想。”
他脸上漫出一丝赧然,抿抿唇,用热切的眸光凝视林鹿,“如果是这样,我能不能毛遂自荐,做您的情人……”
林鹿的主动出击比不上对方的单刀直入、把柄在手。
“……”
她一刹间懵住了。
暗暗一声“Cao”。
林鹿很快收敛住自己的失态,眼尾稍扬,神情疏离,“抱歉!其实我下来也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对我的未婚夫很满意,可以说我找不到比他对我还好的男人。至于包养男人?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向您解释。如果没事,那就这样吧!请你不要在介入我的生活之中,谢谢!”
林鹿不留余地的拒绝,正愈转身就走。
谢允墨颤了颤长睫,眸中掠过一抹委屈,急声道,“等等。”
林鹿蹙起眉,眉峰的每一寸都透露出不耐烦。
“?”
谢允墨放低了姿态,醉人磁性张力的低音里生出了一种卑微视听,“林鹿,我是真的钟情于你!”
他凝视林鹿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眶渐渐泛红,卑微的将自己的心捧出来赠予她,“若你愿意接受我,我将宠你入骨,护你周全;也愿蒙上双眼,无谓你喜欢与否,纵使悲凉也是爱,此生此世只有你。”
“……求您就算是怜悯我,把我当作是你养的一条狗,有兴趣就逗逗我,没兴趣一脚踹开都可以,好吗?”
这是谢允墨人生中第一次卑微到骨子里去了,这比年少时受过的欺凌、侮辱来说,还更不堪……可他实在找不出任何机会可以留在她身边,就算是用乱lun来威胁,他也知道林鹿绝对不会妥协的,甚至还会激怒她身后的男人……
这番话任谁听都会觉得感人,包括林鹿,可这并不代表她会被道德绑架,她有些疑惑:他们碰面的次数并不算多,就算一见钟情或者暗恋,能这么快发酵成这种山无棱、天地合的这种情深深意浓浓?还是说他和程安歌一样是个恋爱脑?
林鹿没有躲闪对方眸中的情愫,坦然沉默。
沉默就是无言的拒绝。
谢允墨灼灼生辉的眸光在她的沉默中一点一星的暗淡,暗淡到如穹顶的黑幕,所有晦暗难辨的情绪被深藏黑幕之下,却没有压迫感,只有柔和的悲凉,悲凉到林鹿莫名有种不忍心想哭的共情感……
“谢……”谢字刚出口,林鹿止住了,她不能再给他丁点希望,有些事当断则断比拖泥带水好。
爱上一个人,想要他,又想要放弃的煎熬她懂;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君若无心我便休之……
爱情本来就是世间最不可理喻的东西。
她的手指微微颤动,慢慢蜷缩,最终还是不忍心开解他一句:“谢叔叔,你很好!你只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抱歉,我不是那个能给你幸福的人。”
林鹿毅然决然转身离去,静水微澜一声叹。
我的心太小了,容不下其他人;我也不愿自甘堕落,开后宫;我是一个没有将来的女人,也许死、也许消失在这个世界,何必加深本就不该发生的牵绊呢?
——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
谢允墨此刻内心如同荒漠那般荒芜,卑微到这个地步最终还是被拒。他手里的咖啡杯被捏得变形,热烫的咖啡挤压出杯盖,浇得他满手都是,他像是毫无知觉般,静静地凝视林鹿的背影。看她快到大堂门口是叁步并两步的上前一跳,跳到牧清的怀里,被他牢牢接住,笑魇如花地撒娇……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谢允墨极其渴望和幻想中的生活……为什么不接受我?宁可去包养男人都不接受我?
他仿佛置身于寒潭之中,冰冷的水流从四面八方侵蚀、吞噬他的身体,窒息的痛楚逼得他渴望救赎,可是唯一能救赎他的人却一步一步、愈来愈快的离开了寒潭,被绝望铐紧的心,痛的滴血。
谢允墨眼底变得血红,红的滴血,聚满悲凉的泪水,他头一回这么不知所措,空茫而又绝望,就像心底破了一个大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鳄鱼的眼泪终于坠落……
谢允墨缓缓闭眼,然后又睁开,开眼的刹那,他挣出笑意,把眼底某种黏稠、沸腾的情绪从眼中驱逐,只留下那红得噬血的暴戾。
远处谢安宁避开监控,走到离谢允墨身后的树下,“墨哥,算了吧!夫人不会爱你的!你也比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