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啊ne!唉,今天又是个闷热的一天,幸好我们公司冷气够强,可以吹到饱。」和萧济嵐同时间走入公司大楼一同等电梯的阿杰说道。
「嗯,我住的地方没有冷气,也只好电扇一直吹,猛洗冷水澡。」萧济嵐回。
「天啊,我不敢想像没有冷气的房子怎么住。你不是从国搬回来的吗?会不会很不适应?」尾随而到的becky问。
「还好吧,忍一忍就过了,不过最近我想买台移动式冷气机。夏天热浪来的时候就能派的上用场,也可以请邻居来我家吹冷气。」萧济嵐从容地回。
回国就业已满一年,萧济嵐与同事们相处地不好也不坏,和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打好最基本的友善关係。从前那股事业第一的态度已一去不返,他尽力将自己的私人生活和事业达到最好的平衡。说来好笑,打自他出生起,便已有爷爷nainai和父母为他设立信託基金与名下房產,一生中若不肆意挥霍,那是至死也不必担心经济来源的。但当初为了想和父母证明自己,他拚了命地将生命中其他重要的一切搁置于一旁,去追逐他所以为的成功。到头来,他也只为了自己银行户头里添加了零头罢了,心爱的人却再也不愿看他一眼。
重新拟定了他想追求的成功,便是拥有够用的钱财,过着或许会发生小摩擦或挫折,但总是开开心心与自己所爱,也爱着自己的人一同生活下去的日子。
他一直都有亲情,也有友情,但他把爱情给搞砸了。为了赎罪,为了公平,为了向小学弟展现他的改变,更为了怀着渺茫的希望打赌小学弟心中仍然有自己,什么理由都好,这都是支撑着他继续尝试挽回爱情的力量。
沉思中的萧济嵐神情木然,同事们间的讨论宛如背景噪音,直到「叮」地一声,电梯到了,将他自思绪拉回现实。眾人进入了电梯,便又吱吱喳喳地谈起天。
「对了,」有些年纪了的becky问道:「那天提到我有个好姊妹的女儿读完硕士回国了,就想在这定下来。我上个礼拜去拜访的时候见到那女孩子,长的是标緻,个性也不错。ne,我看你还单身,如果没有女朋友,有兴趣的话我帮你介绍认识认识怎么样啊?」
「谢谢你啊becky,不过不用了,我有喜欢的人,也已经喜欢很久了,还在追呢。」萧济嵐笑着立即拒绝了。
陡然,萧济嵐想起他以往总是以此回答摆脱这类问题。现在可好,他这算是一语成籤了啊。如此一想,他便懊悔不已。
「哇!你这样的人都需要追人,是什么天仙大美女啊?有没有照片一看?」阿杰惊叹地问,庆幸着自己有个稳定交往中的大学女友,至少短期内不必和ne这等人竞争。
犹豫了片刻,萧济嵐将手机掏出解锁,展现出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蹲下身来在有张蔬菜点缀过后的雪人脸孔旁合照。他一头蓬松捲发随风飘逸,深邃的眉宇下是笑意满盈,露出了两颗洁白的虎牙。
是个男人。
凑近手机的两人笑容明显僵硬了许多,但飞快地又以一付不以为意的模样开口。
「哇,轮廓很深耶,皮肤也比较黑,是原住民吗?」阿杰问道。
「欸你那是刻板印象,我就有原住民血统,可是我的皮肤很白啊!」becky撇了撇嘴后说。
这是小学弟传给他的最后一张自拍照,已是三年前左右所拍下的照片了。在这张照片后,他俩发生了第一次摩擦。而后,凌彦安因他的怪罪,不再时时传照片短信sao扰他。想至此,萧济嵐便陷入了深沉的自责。
楼层已到,萧济嵐收起了手机,踏出电梯,将两名同事落下,毫不在乎他身后的窃窃私语。要八卦便让他们去八卦吧,他已不在乎。
突发的加班,使得萧济嵐今晚无法跟在小学弟身后。他骑着因方便追随凌彦安而购买的机车,终于在夜晚十时后回到家。有些纳闷,楼房内走廊的尽头,小学弟的套房,并非寻常地大门深锁。反之,它仅有铁门关闭,而内门敞开。好奇地走去,萧济嵐见房东在内观看所有室内设备。房内除了原设置的家具外,狭小的客厅内只佔了一件大型行李箱,一大罐厨馀,一袋垃圾袋,和一个装了废品碎屑的纸箱。
「怎么了?原来的住户呢?」萧济嵐慌张问道。
「喔,是你啊!凌先生要搬出去嘍!房租到期了,他不打算再续约,没和你说吗?」房东一面纪录着家具状态,一面回。
「没有」萧济嵐面目哀愁地喃喃道。
「他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这行李箱,和」房东看了看行李箱旁的物品,再说:「应该是垃圾。看他今天那么忙,一定很累,我等会帮他处理掉好了。凌先生在这里住了七年,是个好房客,这忙该帮!」
该来的还是来了,小学弟是不是将迁入汪婆婆家?汪婆婆去世后,萧济嵐再见凌彦安自由出入她遗留下来的住宅时,便深怕他有朝一日会迁入那住处。垂首,萧济嵐神色晦暗。自凌彦安捨弃搭乘公车后,今日的迁出又将自己再一步推开地更远了些。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