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离国前,萧济嵐回了趟家。家中的气氛因他的出现,可想而知是低迷的。
深深鞠了躬,他和坐于沙发上的父母郑重道歉:「我不该在那晚说出那些话,是我的错。但我说的每个字,都是我心里想说了很久的话。不管您们听不听得进去,以后的态度是什么,我都不会再动摇。我不期望您们理解,也很抱歉别人知道我是您们儿子,让您们丢脸了。」
道罢,他在父母怔怔望着他的眼神下转身离开了萧家。无论今后小学弟会不会再与他有更多牵扯,他都不愿再因为父母而伤害他。
「nainai,我这次出差会久一点,您千万要好好保重啊」凌彦安依依不捨地说道。
「哎,nainai身体一向好得很,这都自己过了多少年了,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去r国,别忘了回来时带些nainai爱吃的羊羹啊!」一阵咳嗽后,汪芝梅挥了挥手,不以为意地笑着答。
细听着老人自气息中发出的喘鸣声,凌彦安眉头微蹙,再说:「您咳嗽也有一个多礼拜了,我觉得还是陪您去看医生比较好吧。正好我后天有空,能在出差前带您–」
汪芝梅急忙打断他:「不用不用,都说了是过敏,不过既然你担心,nainai在你出差后自己去看医生也一样。你还在的时候就别费功夫陪我耗在医院里了。你这次去的久,nainai还想多准备些东西让你带去以防不时之需。」
迟疑了会,凌彦安回:「好吧,那nainai您答应我,您一定会去医院看您的咳嗽,好吗?」
「当然好,nainai会乖乖去看医生的。你什么也别担心啊!」汪芝梅许诺。
就这样,凌彦安在公司的安排下,踏上异国土地,为新设立的实验室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研究员培训。工作上虽繁忙,也极具有挑战,凌彦安却乐在其中,因忙碌使他忘却生活中不尽如意的地方。夜晚下班后,他和同事喜爱上居酒屋,以蹩脚的r国语言猛点生啤酒和下酒菜。吃喝地醉醺醺后,再勾肩搭背地走回宿舍睡大觉。几个礼拜过去,r国语言没学会多少,不同品牌的啤酒和菜名倒是琅琅上口。
汪芝梅听话的很,在凌彦安出差后的第二天,便上了趟医院,也随即地报了平安,传达了医生说是普通感冒的消息。
「nainai就和你说过,小感冒的不需要太在意。我不过就是咳嗽多了点,身体有点累,其他也没什么大碍。医生已经开了药给我,我会按时吃的。你在那别累坏了,知道吗?」汪芝梅嚥了几口水后说道。
「好吧,nainai,那您就多多休息。水也要喝够啊!」凌彦安叮嚀。
「在喝了在喝了,你不都看到了吗?」老妇笑呵呵地回。
结束了通话,凌彦安盯着手机,转换了手机至短信介面。超过一百多条的未读短信,全来自萧济嵐。他无视了。
几周过后,他因无聊,这才终于点开了聊天视窗。刷至顶,满满的信息佈满视窗,不外乎是道歉的词语,和復合的请求。再来,是日常生活的问好,回忆的叙述,以及随机拍下的照片。
这又何必呢?这几年萧济嵐送出的短信少得可怜,他也已麻木。突然这般殷勤地传送短信,只给他一股手机将被短信塞爆之感,十分不习惯。
反之,如此也只显得萧济嵐从前分明有传出短信的时间与空间,只是他从未做出那项选择。
叹了口气,凌彦安仅回:「你不必道歉。就算你有做错的地方,我也已经原谅你。你不需要再和我有联系。」
送出的短信立即有了回应,萧济嵐回:「有需要。我需要你。」
神色淡然的凌彦安盯着这几年前或许会令他心动不已的发言,如今他却心中再无过多波澜。
儘管未再收到回覆,萧济嵐嘴角依旧稍稍上扬。他只知道,小学弟若一天尚未封锁他,他便就有机会再次接近。整了整西装,他踏出家门,前往eric现任公司的面试。
一行人自会议室中走出,已偷偷于一旁等待多时的eric终于上前,在萧济嵐离开公司前逮住他问道:「怎么样,面试得还好吗?」
一声苦笑,萧济嵐回:「胜算不大呢」
「怎么会?!你这是在谦虚吗?」eric惊奇问道。
「这里不好说话,等晚点我再和你聊吧。今晚有空吗?我们可以吃个晚餐我告诉你?」萧济嵐瞥了眼手表后回问。
「今晚我不行。我答应了要和我女友约会。要不下个礼拜吧,下个礼拜我比较有空。」eric立刻拒绝了,并再约时间。
愣了会,萧济嵐莞尔说:「好,那就以后见。」
也只有他这个笨蛋从前次次将小学弟放在第二位,不,或许连第二也不及的位置,追逐他所认知的成功与名利。以往的过错歷歷在目,为何当初自己如此盲目?垂下眼帘,面容沮丧的萧济嵐在心中掌了自己一嘴,现在他自取咎戾。
思考了会,他拿起手机,打了一段短信给小学弟:「阿陵就要大学毕业了。这几年来是我不对,除了你,我也冷落了自己的亲弟弟。现在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有意义的毕业礼物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