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坐在咖啡厅里,dirty分层入口,咖啡的苦涩后是牛nai的醇香。
她不着急,静静等着面前女人开口。
尹曼手指握在一起拧成结,没有时间犹豫了,她能够找到林榆已经靠了很多关系。
错失这一次,之后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小姐……”尹曼刚开口,就看到林榆皱着鼻子,撇了一下嘴。
是在嫌她的香水劣质吗?尹曼畏缩了一下。
她想到自己的儿子,他如今也是这样养尊处优的吗?
“林小姐,我只是想见见小衍。”尹曼说。
“他是你儿子,你见他,怎么要来找我?”林榆对她没好气。
“你就可怜可怜我,林小姐,自从小衍跟他爸走,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好想他,求你帮帮忙。”尹曼的泪水溢出眼眶,像一个被欺负的慈母。
她接着说,“我打小衍电话显示他关机,找也……也找过你爹了,每次不是说忙就是说小衍学习很辛苦,叫我不要打扰他。”
“一定是他不让小衍见我。每次就几千块打发我……求求你林小姐,我知道不应该拜托你,但我没其他办法了。”
林榆的神色愈发冷漠。
“我有林衍的手机号,我帮你打?”她划开手机锁屏,点开电话簿。
好像就要帮她打过去。
“林小姐,等等……阿姨再求你一件事,”尹曼慌忙阻止,“能不能……说你想见他,约他出来。”
林榆沉默了一阵子。
仿佛咖啡厅的音乐也停滞。
“阿姨,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是软柿子,最好骗啊?”林榆冷笑了一声。
“林衍不想见你,原因我不知道,但他既然做出行动了,说明你们一定有嫌隙,”林榆上下打量她一下,“帮你把林衍骗出来,他记恨的是我。”
“我只是想看看小衍他好不好……”
尹曼哭得很美,泪珠像断线的珍珠往下落,眼眶的泪水盈盈满满。
她肩膀微微颤抖,抬眼时十足的梨花带雨。
林榆有点明白当初父亲为什么会喜欢她。
光看外在,她像脆弱、易碎的白瓷瓶。
很像林榆的母亲,她也是这样素净、澄澈。
多适合放在玻璃盒子里,用光打下来,谁人都参拜。
可惜林维康喜欢这样白瓷的原因,是听那一声碎。
“他很好,他现在能在你供不起的学校上学、住你买不起的房子、吃他从没吃过的饭菜,都是因为你找了一个最适合给他做小三的人。”
“你一定很不后悔,你做了如此好的选择,给了儿子最光明的路。只是不能见他又有什么呢?”
林榆冷着脸说下最后一句,“你只要对林衍好,林衍最是知恩图报的人了,他又怎么会弃自己的母亲而不顾呢。”
等她说完,尹曼的神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她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来话。
尹曼的反应证实了林榆的所有猜想,她用鼻子哼出一声冷笑。
“阿姨,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林榆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卡,“你要赌资吗,我可以给你。”
尹曼眼睛都亮了,她连忙说,“谢谢……谢谢林小姐,不是赌资,我不赌了,是……是生活费。”
她说话声音越说越小,心虚地把头埋下去。
“我又不是林衍,我无所谓,你就算十恶不赦跟我也没关系,”林榆说着,“你要多少?”
不等尹曼报出数字,她接着说,“我是说你不再sao扰我的费用。”
“把钱拿走之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尹曼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这个数,这个数就行。”
其实不过是林维康给她一个月的零花钱。
她看着尹曼,不由得觉得她有点可悲。
赌瘾应该是林维康引导她染上的。
母亲去世之前,林榆依稀记得她的咒骂里有一个女大学生。
或许就是尹曼。
说不准就在林维康带他们度假的赌场,他用尹曼掩盖自己在赌场的交易,而被林维康公关引导着扔下筹码的尹曼,走进了最不可踏入的迷境。
林榆把钱转给她,尹曼千恩万谢地双手合十。
“有条件的话找份工作吧。”
她心下有些不忍,还是留下了最后一句,显然尹曼只注意到银行卡里急速增长的数字。
林榆抛下她离开。
这时已是傍晚,商业街人头攒动,宣布入夜的霓虹灯逐一亮起。
尹曼拎起破皮的包包,摇摇晃晃地走进熟悉的酒吧,越过喧闹的人群,走进下一层。
几个打台球的男人看到她,停下手中的游戏。
她弄散自己的黑发,从一人口里抢下香烟,吐了一口雾。
“我说了,我算过命,我儿子是金龙身,会吐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