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二位新人喜结良缘,笑脸相迎地向面前二人祝贺。江栗已经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跟着陆明仞走进民政局的,但肯定和陆明仞的半强迫半哄说脱不了干系。
例如拿八千万做要挟,说着三个月后再离这种话,把江栗强行裹挟到了民政局这种事就是陆明仞能做出来的。明仞笑着接过结婚证,大拇指卡在纸页之间,向上一挑结婚证就被打开来。红色背景下的二人看上去丝毫不般配,像是两个互不认识的陌生人,活在彼此的空间里,与对方毫无交集。陆明仞看着镜头在笑,江栗麻木地发着呆,眼神很明显没有放在镜头上,也不知道飘去了哪里。两个人是并排而坐的,肩膀没有碰着肩膀,他们之间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分界线,把二人的关系切割的干干净净,连头发丝都不会越过那条线。结婚证上照片的红色背景布艳得有些刺眼了,两个人的气氛看上去根本就是结婚。
倘若把陆明仞盖住只露出江栗一个人,把红色背景布改成白色的,结婚照变遗照也毫不突兀,甚至更合适了。陆明仞把结婚证合上了,他的目光从结婚证上的江栗移到了他身边的江栗身上,却发现二者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江栗脸上的麻木像是刻在他脸上了一般,双眸飘忽不定地望着远方,找不到一个能让他落下视线的地方。
“笑一下,外面有人拍照。”陆明仞和江栗结婚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大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可以走到最后,幸福的走入婚姻殿堂。不小又是因为全网终于等到了这个重要的时候,都想看着他们的婚礼该有多奢华。陆明仞帮江栗推开了民政局的门,门外的媒体果然群拥而上,把出路堵得水泄不通。
“为什么要在今天领结婚证,这个日子对你们是有什么特殊的吗”陆明仞帮江栗回答:“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那么现在二位有什么感想”陆明仞简短地回答:“开心。”
“为什么江先生看上去不是很开心二位是在领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
这个问题触到了陆明仞的雷点,他不悦地瞥了一眼说话的媒体,算做警告。陆明仞不回答,江栗突然抓住了话筒,说出了他第一次在镜头前不受陆明仞控制发自内心的话:“合约结婚而已,要那么开心干江栗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如同一座山垮塌了般,轰轰得掀起了一阵巨大的喧哗。陆明仞放在江栗手臂上的五指猛地掐了进去,像是五根钉子深深嵌进了他的肌肤里。江栗像没事人一样,扭头看向陆明仞,又接着说:“不是你说的吗我陪你三个月,你就让我八千万的合同违约金一笔勾销。”江栗说话的速度很快,带着一种随时都会被掐断脖子的濒危感。但是当着数不清的眼睛,陆明仞至多也只能在江栗的手臂上留下红痕。陆明仞是拽着江栗的手,强制性把他带离人群,推着他的肩膀把他塞进后车座。
司机在前面看着陆明仞一路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喊了声陆先生后,就只敢双手紧握方向盘,一点声音不敢出了。江栗整个人是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推进车里的,所以他坐得很是歪斜,整个人很扭曲的挤在座位上。
还不等江栗调整好坐姿,陆明仞的巴掌已经扬了起来。
江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可是他突然想到现在自己才是被爱的一方,他无需害怕。
江栗睁开了眼睛,仰着头把脸往陆明仞手上送。可是陆明仞那巴掌本来就不是用来打江栗的,那只手落到了江栗的手臂上,帮他坐好了的同时还顺便为他系好了安全带。江栗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这巴掌会是用来做这种事情。
“你应该很清楚这么做没有任何用。”
他和江栗之间的舆论,早就被他彻底抓在了手里,即是江栗挣脱他的束缚,也掀不起丝毫的浪花。江栗抿着一边的嘴角,在陆明仞甸甸的注视下,嬉笑道:“我知道,我就是皮痒了想挨打不行”陆明仞笑不起来,反倒更加郁闷了,
“我就是好奇你把我打死了,你是不是真的会跟我一起死。”江栗的手放在了安全带上,手指在陆明仞的注视下,一会轻一会重的按着安全带的开关。
司机已经发动了引擎,街边的风景正在均速地向后飞去,这辆车平缓地驶出停车场。陆明仞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他已经记起了那一场车祸前后发生的所有细节,他很清楚的明白江栗故意去按安全带的开关是什么意思。
“你的手”,但幸好陆明仞及时悬崖勒马,赶在一句难听的命令说出来之前,先闭了嘴。用更为有效的动作去制止,他一只手圈住了江栗的两只手腕,不许江栗有多余的动作。看江栗安静了,陆明仞这才回答刚才的问题:“你死了,我一定会跟着你一起死的。”江栗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吭哧一下,一声笑喷了出来,不会再对我有任何感情的。”
他们的感情本来就起始于肤浅的姿色,没有做过朋友,没有做过恋人,直接从包养关系和强迫关系一次性跳跃到了夫妻关系。
如果别人也知道,那么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之间有爱情,甚至恐怕连友情都没有。
陆明仞却反问他:“你敢说你没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