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改掉你那破烂命运了”柳岸青从他的药铺垂帘后走出来,一边走,口袋里的毒蛇、蟾蜍就叫哗住下掉,落到地上后快速地跑走。江栗是在一秒钟前踏入柳岸青设在人鬼境交界处的药铺的,后一秒柳岸青就兴致冲冲地走了出来,看得出来他等江栗很久了。
“我早就劝你改命了,又不是让你逆天,你干嘛那么忌讳呢”柳岸青身上带着沼泽林地里的Yin暗气息,左眼带着单片的银丝眼镜,左肩膀挎着个药箱,药箱里瓶瓶罐罐似乎装满了毒药,左手手腕佩戴一圈佛珠,右手处却缠着人骨做的手链。青从衣兜里拿出了个小算盘,凑近了拨了拨算子,又凑近了江栗的脸蛋,眼珠子似是调戏般上下打量,友情价,你就拿你一个吻,跟我换这个法子。”江栗向后一步,拉开了柳岸青药铺的门,把门外躺着的人露了出来
“那你是”柳岸青循声望去,在看清那倒着的人后,心底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疑惑地问:我做什么”
“我不是要改命,我要你把他身上的噬魂咒转移到我身上,我知道你有这个办法的,你必须帮我。”江栗知道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柳岸青肯定会逃回他的药铺后,所以不等对方逃江栗就先抓着柳岸青的衣领,把他按在了桌子上
“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江栗的眸子里盛着泪水,他在努力克制泪意。
可你会死的,而且如果天道发现你包庇他逃出天道的刑罚,你的下场可能比魂飞魄散还惨,这可是忤逆天道的大罪啊。”陆南风的声音越说越小,生怕被周围的一丝一缕风声泄露了消息。冷汗顺着柳岸青的额角滑了下来,一向吊儿郎当的他难得面露难色。
而且就在柳岸青的目光不巧与江栗对上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地一颤,一瞬间就看出了江栗身体的不对劲。柳岸青反客为主把江栗拉住了,他开始迈着小步在江栗身边转圈,眼神微妙的扫视着每一处,最终停在了江栗的脊椎下三段。
“你疯了吗”柳岸青一边说一边大喘着气,左手不停地拨弄着佛珠,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
“你把仙骨给他了那你怎么办你做个空壳子红喜神吗你迟早要被天道发现你疏忽职守的,你一一你要罪上加罪了!”柳岸青都快把手里的佛珠按成粉尘了,手背上青筋凸起,目光直直地瞪着药铺外的陆南风。
我的缘境、我的仙丹也给他了,不止仙骨,他会帮我做好红喜神的工作的。”江栗老实巴交的和盘托出。柳岸青被刺激得差点没背过去,深刻明白了何为医者不能自医。
“所以他现在还没有死,就是全靠你的种种给他吊着一口气”江栗点头,“我想你把他身上的噬魂咒转移到我身上,我替他去死。”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不是来要回自己的东西,而是要把自己仅存的命也交换给他!”柳岸青一口气没提上来,圈圈,扼腕叹息,叹江栗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就栽进这么个烂淤泥坑里了。
“你这么爱他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付出的吗”
江栗摇头,回答得很果断
江栗看向陆南风的时候,身上是如清风吹过般的淡雅,他对陆南风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一切都遵从的命。听到江栗这样的回答,柳岸青就明白这个忙他必须帮了,倘若不帮指不定江栗为了这个“命”,要头破血流撞到底到什么程度。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柳岸青神色凝重。
“我确定。”江栗没有丝毫犹豫豫。
柳岸青带走了陆南风的rou身,他花了几天的时间做准备。待江栗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柳岸青已然憔悴了不少,甚至双手指尖泛黑,明显是自己也惹了蛊咒上身。
“这噬魂咒,实际上是一个蛊,它进入盛放魂魄的丹田内,像是寄生般贪吃着宿主的灵魂。”一边说,柳岸青一边带江栗往药铺里走。
穿过写着“闲人免入”的垂帘,眼前是一弯映着月亮与璀璨星河的湖泊,池边停着一艘小船,船头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月影婆娑,湖面上波光粼粼,美得人忘了呼吸,忘了眨眼。
“而这,就是我从他身上养出来的蛊王,蛊王吃了那噬魂蛊的虫。”柳岸青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只裹满黑雾的不明东西,隔着玻璃罐子都能感受到那东西身上浓浓的煞气。
“我只要收下这蛊虫就可以了吗”江栗已经半只脚踏上了小船,嫩白的玉足踩在隆起的船沿边,随风涌上来的湖水裹挟了他的脚背,像一湾柔软地薄纱。神情复杂地望着江栗,酝酿半日后才颤声说道:他才能彻底成为顶替你的红喜神。”
“那我可还有生路可言”
“有。”柳岸青应下。
“我不要生路,我只要死路。”江栗用手撩起了鬓边的长发,柔色的油灯映亮了他另一侧脸,他像是个笔触朦胧的画中人,柔美的存在于天地万物之间,被月色虚化成了一胧月影。柳岸青的喉结微妙的颤了颤,他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勉强把自己那份旖旎的情绪驱赶。柳岸青把江栗送上了船,两个人面对面坐在船中,和漫天的星河灿烂只隔着一条轻薄的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