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bie, zobie, zobie!
12
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结束跟秀兰的对话后,崇明变得格外沉默。
兰涧不知道他是吓到了,还是生气了。
但她经历过高频次的社交后,便没了哄人的心思。
两人零交流到第二天早上,崇明从游戏室顶着一窝鸡窝头出来时,兰涧正在吃贝果三明治,牛油果和烟熏三文鱼配色显眼,勾起了他的食欲。走进厨房,有一份叠得高高的加蛋版摆在流理台上。
兰涧!
在餐厅咀嚼食物的人含含糊糊地回应:嗯。
我可以吃剩下这份当早餐吗?
上周在家,都是崇明准备的早餐,他擅长做中式早点,香喷喷的葱油拌面、带着雪花片的煎饺、紫菜虾皮撒芹菜末的馄饨汤,每一顿都让兰涧大快朵颐。
那不是剩下的,兰涧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那是专门给你做的。
站在厨房里的崇明弯起唇角,用叉子破开那颗水波蛋,薄嫩的表皮一戳就裂开,流出来的溏心颜色好看,黄得暖洋洋的,就像崇明那颗快要破土而出的心。
相安无事到周三,本周兰涧和崇明是无需报告的听者,兰涧跑去加速器实验室找她朋友关邵霄串门子了,崇明在忙实验出门晚了怕遇上晚高峰,借了马阅和的小电驴,他正打算给兰涧发消息把人喊回来,实验室的大门却突然打开。
孟兰涧气势汹汹地直奔储藏室,她这人平时本就风风火火的,走路带风是个人特质,但她身后跟着同样气势汹汹的关邵霄,手腕上挂着个小蓝牙音箱。
这就有些奇怪了。
马阅和下午在带专题生,和崇明同样一脸雾水。他和关邵霄是同届同学,只不过关邵霄留下来读博了,成了加速器实验室被并入高能物理所前的独苗博士生。关邵霄性格极好,在整个十二楼是出了名的大善人,能让他都这般面色不愈的情况,少之又少。
马阅和逮着关邵霄问:怎么回事?
七楼那群大学部的小崽子们找死,在搞什么智障运动,我和兰涧要去替天行道!
关邵霄实验室有个视野一绝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南麓大学后山风景。正因此,他成为了第一批发现核工院的零零散散几个大学生正在学院后面的大草坪上静坐,而静坐示威的内容是
反对核工院解散核研所,要求学校全力配合军方继续研究核武器。
若是反战静坐,那这种正义行为将获得绝大多数人的赞成,但那些头绑着绷带,面目狰狞的好战分子们,每一个自鸣得意的面部表情,都袒露着过度的激愤与彻底的愚蠢。
孟兰涧终于把实验室之前举办活动用过的大声公翻了出来,她根本不管实验室里还有谁,拉上关邵霄就往一楼冲。
他们俩身上带了一股不顾其他人死活的冲劲,惹得实验室其他人也忍不住跟随。
大概是看热闹的人太多了,电梯一直升不上十二楼。兰涧一言不发就往楼梯间跑。
关邵霄也不甘落后,马阅和被这阵仗弄得有些迷惑,他问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跟上的崇明,那我们俩也要走楼梯吗?
我们不去一楼,去七楼。
去大学部干嘛?
找他们的学生会干事,查记录。
马阅和这才反应过来,崇明是要拿规章制度办人啊。
那不然我去十二楼其他实验室,再抓一些壮丁?
你叫人去认,看看他们都是哪个实验室或者想进哪个实验室的,抓学长姐收拾他们。
万一学长姐懒得管他们呢?
崇明冷笑一声,那叫他们在下周的全所会议自己写报告给所长,解释所属实验室为什么纵容直属学弟妹公然反对所长及其以上级校领导决议,同时利用学校场所公然散布好战宣言。
重粒子实验室一行人分头行动,最莽的还属怼着蓝牙音箱高举着大声公,对着草地上那群示威学生播放着the berries 乐队知名反战歌曲的孟兰涧。
your head, your head, they are fightg! with their tanks and their bobs,and their bobs and their guns!
坐在这儿示威的各位,我叫孟兰涧,是核研所现任所长钟施清钟教授亲自参与招生后,所录取的最后一位博士研究生。不管各位是否坐在这里,我能告诉各位的事实是,一旦我经由我的导师、核研所、核工院三重认证取得博士学位,核研所就将会在我完成学位的下一学年度完成并入高能物理所的全部流程。这件事是在两年前通过校务会议决定的,并不是由我或者所长个人意志而做出的决策。
示威的人群中,有人一脸不屑地举起手机荧幕,显示出北栾人滚出核研所、北蛮胰子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