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飞行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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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比起崇明的卧室,兰涧更想睡在一楼的游戏房里。
况且,游戏房是真的有一张床崇明平常偶尔会熬夜打游戏,所以他把一楼仅剩的客房打通了,累了就直接睡在游戏房里。
打游戏是崇明唯一的娱乐爱好。
虽然听上去很像是直男的自我狡辩,但崇明认为他对玩游戏这件事没有到痴迷的程度,只不过他是把绝大多数的休闲时间,都用来打游戏了。
他的家人为了阻止他熬夜打游戏,所以才每周五就勒令他回家里住,免得他一个人住胡来。但崇明也很少熬夜玩,除非是某些游戏出了新地图或者被队友缠住不放人,不然玩游戏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
相比之下,孟兰涧对游戏,更多是好奇和享受互动感。
崇明有时候觉得,兰涧的性格像个小孩子,偶尔争强好胜,偶尔又乖巧伶俐。
最像孩子的一点,是她有点黏人。
也不是那种特别明显的肢体接触上的黏人,而是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后,她总是会下意识跟着他,像一条小尾巴一样,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这件事崇明很早就发现了。
崇明给她介绍完他卧室的结构,就要留她独自在房间整理行李。可兰涧有些局促不安地跟着他下楼,美其名曰她要把头显放回去。崇明接过头显后,她还是跟着他一路回了游戏房,崇明隐约感觉到了她对二楼属于他的私密空间的无所适从,但他也帮不了她适应。
就连崇明自己,都花了些时间说服自己,去接纳身份转变所带来的、不得不削弱的私密感。
在外人眼中,他和兰涧仍然是一对同门师兄妹。
可回来家里后,他和兰涧已婚的实感,随着他为她打开卧室门的举动,而割裂了另外一种关系的边界。
他们不再是一对清清白白的师兄妹一旦这样的念头闪过崇明的脑海,他的心就会产生异样的悸动。
兰涧,崇明终于摈弃了那些暗自较劲的对立感,心平气和地对兰涧说,我们好好聊聊吧!
兰涧水润的双眼里含了丝疑惑,崇明的手轻轻拂了几下她的发顶,以示安抚,以新婚夫妻的关系,聊聊我们接下来的日常生活。
崇明和兰涧达成的第一个共识,便是暂时不让实验室任何人发现他二人的婚姻关系。
薛享并没有规定所有学生必须周一到周五都要呆在实验室,他对学生的要求完全是基于学术方面,每人隔两周组会报告一次进度,其余时间学生想在哪儿做研究,他都不会过问。
所以除了每周三组会,实验室全体会留到比较晚,其余固定时间会出现在实验室的人,就是惠师姐和马阅和。崇明和兰涧一般都到得比他们晚,因此只要比这两位更晚离开实验室,就不用担心被发现他们同时离开,但如何避免同时出现,是个问题。
兰涧一般都是九点到实验室,五点到六点之间离开。
崇明作息比较晚,一般是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带着早午餐来实验室,晚上七八点再开车出去觅完食回家。
现在两人住在一起,崇明倒是不介意调整起床时间,每天跟兰涧一起出门,但到了学校,一前一后出现在实验室,一两次还行,日子久了定然会被八卦雷达异常灵敏的惠师姐率先揭穿。
不然我一周留校三天,隔开两天住这儿?
年后深桦里那边的婚房就装修好了,那是我妈为我们准备的婚房,她肯定更希望我们搬去那儿住的,与其一直这样换来换去住,还不如以后就同一时间出现在实验室,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要教你东西,约了时间。
崇明上午跟兰涧提起过年后要搬去深桦里的事,深桦里是本市新开发的一个别墅群,坐落在晋山脚下,环境优美隐蔽性极佳,虽远离闹市区,但开车走快速道路到南大,也不过二十分钟。
住宿的事解决了,出行方面兰涧没有南麓的驾照,去哪儿都得仰仗南麓发达的公共交通或者仁厚善良的崇明师兄,但她这人宅得很,平常没事也不怎么乐意出门。
至于吃饭
两人才开始讨论,是继续吃外食坚决不开火,还是偶尔也装装样子,一起下厨营造出家的温馨感。门铃声打断了他们。
崇明看到显示屏上酒店人员的制服,才想起来他妈下午叫他带兰涧去吃一家米其林,但他刚刚给忘了,看来是他妈早就替他们预约好了却被他们俩鸽了,人家直接上门服务了。
这家米其林餐厅以传承传统南北方菜色闻名。崇明妈妈点的菜色南北各半,就连餐后甜点和水果,也是南北口味皆有。
北方的八宝果水分充沛,但甜度却不及南方产的。兰涧吃不得酸果,崇明帮她把剩下几瓣都吃完后,才打电话叫人上来收拾餐桌。等服务人员走后,房里便又只剩下两人。
先前的讨论被打断后,兰涧便没了兴致再谈。她哈欠连天地走上台阶,崇明,我想先去洗澡了。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