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重逢|你的母亲,段菱
啪!
裹挟着凌厉的破风声的鞭子落在已经遍布红痕的皮肤之上,瞬间破开一道血痕。
嗯
段菱身子晃了一晃,下意识咬住嘴唇,发出一声闷哼,却也是疼得皱了眉。
她就是这样,不爱出声。
你走神了。
身后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曾南柔将鞭子折了两折,握在手里,轻轻戳了戳破了皮的那处。
对不起。
你今天总是走神,为什么?曾南柔没有继续鞭打,鞭子被她放在一边。
她绕到了段菱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美丽的少女。
段菱垂着眸,没有说话。
好吧。曾南柔耸耸肩,我想我们今天的游戏可以结束了。
段菱有些意外地抬眼,对上曾南柔那双有几分探究的眸子,很轻地呼出一口气,复又垂下眼睫,很轻地反问着:这么快?
你总是心不在焉,我不认为这样我们都能从中得到乐趣。说着,曾南柔蹲下身来,与段菱平视,所以,学姐,现在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段菱微微抬头看着她,良久,嘴角拉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轻声道:阿柔,你能亲我一下吗?
曾南柔有些意外,她的学姐一向很少这么主动。
曾南柔笑着点头,当然。
她舔了下唇周,然后微微倾身,柔软的唇瓣覆在了段菱的唇上。
段菱难得主动地抱住了曾南柔,带着些不舍的诀别。
很轻却也很长的一个吻,许久,两人才分开。
段菱脸颊微红,轻喘着气,微红了的眼眸盯着曾南柔,用很轻的声音道:我们分手吧。
明明一片花瓣落入水中是不会造成什么波澜的,可曾南柔却觉得周遭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的颜色都在慢慢褪去,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们两个相对跪在地上的人儿,一个衣衫整齐,一个浑身赤裸。
良久,曾南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段菱叹了口气,她看着曾南柔,微微俯身拿起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也顾不得身后的疼痛,道:你知道,我要毕业了。
所以呢?这对我们的关系有影响吗?
我要回国了。
再过两年,我也会回国。曾南柔着急地说,学姐,到底是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段菱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你,你很好,是我
求你了,别问了,给我留下最后的体面吧段菱说着,竟哭了出来。
曾南柔不是没见过段菱哭,但大多都是情到深处时带着羞耻的落泪,今日,如此纯粹的悲伤,是头一遭。
她看着段菱慢慢弯了身子,跪在地上,泪水滴落于地面炸开,曾南柔却觉得也不过如此了。
好,我不问了
曾南柔妥协了,她向后靠去,跪坐下来,静静地看着段菱跪在她面前泣不成声,那样子,好像在忏悔,也好像在道别,永远不再见的那种
那我给你上药吧。曾南柔轻声道,最后一次了
好。
曾南柔刚出机场,一眼就看见了守在外面的管家何叔。
我不是说不用来接吗?
曾南柔才刚走过去,何叔便接过了曾南柔手里的小箱子。
何叔笑着说:先生怕您不回家,说还是要来接一下的。
曾南柔叹气,行吧。
这次回国曾南柔没打算待多久,便就只拿了一个小箱子,装了两件衣服。
小姐,一会儿您稍微控制一下自己。
副驾驶上,管家何叔转过身来轻声对曾南柔道。
曾南柔挑眉,又怎么了?
先生新娶了一位夫人。
什么时候?
两年前。
闻言,曾南柔冷笑,她两年后要回家了才有人告诉她,知道了。
何叔看着曾南柔这样子,又道:小姐您也别生气,先生他
我生什么气,他想娶就娶呗,刚好生个儿子给他继承家产,怎么,还怕我跟他抢老婆啊?
说话夹枪带棒的,管家知道曾南柔的性子,但还是耐着性子哄着,您这话说的,先生早就说过家产都是您的。
说得谁稀罕似的。曾南柔不耐烦地皱着眉,管家何叔察言观色,识趣地闭了嘴。
曾家住在老四合院里,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两排带枪的士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民国的军阀呢。
曾南柔从正门进去,何叔先带着她去了大堂,家里没有几口人,却摆了一大桌子宴席。
奢靡浪费,毫无意义的极端主义,曾南柔皱了皱眉。
柔儿回来了。曾广权高兴地迎上来,四年不见,我的柔儿长大了。
曾南柔皱着眉挡掉曾广权的拥抱,有事儿说事儿。
曾广权啧了一声,你这孩子,还是这死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