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温坤及表达了离别之意。
她这个年纪已经养老了,来这里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这么大费周章弄到手的女人值不值得。
但那个答案依旧是未知。
不过温坤及很喜欢从方晚身上表现出来的通透,还有强撑着的理智,暗藏的渴望和对温华的排斥。
很矛盾对吧?
温坤及想,方晚是一个绝佳的矛盾体,她痛恨游离在道德边缘外的人,对其不屑恶毒之词的唾骂和鄙夷。
可是她乱lun,出轨,却仍然保持着一个道德标准,以此警醒自己,不强制要求他人,哪怕自己早已跨过那条lun理的江海。
因为这个道德标准,她只能接受方展的爱,而对年九逸充满愧疚,对温华则是接二连叁的推拒。
这样都代表着这个女人未曾被“征服”,起码是她的儿子在情场上无往不利,无所不能的战绩中第一次落败。
方晚去送温坤及,她的车停在路口,有人在等她。
临走之际,温坤及给她留了一段话。
“有些人需求的是心灵的共鸣和认可,这需要高度相同思想、叁观上的融合,但很遗憾的是,大部分人类都更在乎自己,比起灵魂的互相缠绕他们更偏向于强迫对方融入自己的叁观,这意味着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放在了高高在上的那一方,用粉饰华丽的语言或者行为伪装,以此来征服你的心。”温坤及坐上后座,对她报以微笑,“孩子,祝你好运。”
方晚站在路边站了很久。
树叶相互交错落下了光影,它们迎风而鼓掌,在她的头顶上开怀畅悦。
她站在路边,车所扬起的风尘早已落地,温坤及短暂的出场像梦一样不真实,她委婉地表达了在温华腐烂的私生活和偏执的性格中她仍然占据着一部分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于温华的父亲她则一笔带过,并不关心,也不了解。
身为女人她需要成功,需要站稳脚跟来面对这个仍旧对女人表达轻蔑的世界发出怒吼,然而现实总是在告诉她,得到一样东西,就会失去一样等同价值的东西。
温坤及并不后悔,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后悔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温华出来找她,牵过她带有一丝汗意的手:“怎么了?我妈没对你说难听的话吧?”
“没有,你妈妈很温柔,也很关心你。”方晚说。
温坤及和孙纤芯是两种不同极端的女人,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不会对她抱有明面的恶意。
后知后觉的,方晚才懂得温坤及那段话的含义。
她仅仅用了这一段话就概括了她、年九逸、温华以及方展,他们四人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和爱欲的理由。
温华在书房内处理工作,方晚则在二楼补觉。
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拿过手机看了一下,又扔回床头柜,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盖起来,挣扎了几分钟之后她才起来。
打开书房的门时,她看见温华戴着金边眼镜,似乎是在打电话,言语中吐露着一些方晚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他冷峻面孔上没有一丝情绪起伏,黑色领口的纽扣解开两颗,露出Jing致的锁骨,脖颈修长,散落的碎发被他随意往后梳,耷拉在两侧,颇有斯文败类的气质,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它们曾经在她的Yin道里摆动乾坤,如今也可以在电脑上指点苍穹。
见她进来,他愣了愣,随即继续工作。
方晚就在书柜中随便抽了一本诗歌,坐在沙发上看着。
诗歌晦涩难懂,方晚没什么兴致看下去,她又想看看其他的,可是其他的都是外语原着,从英语到法语再到俄罗斯语,上面甚至还有蓝墨色的钢笔字作为批注,漂亮的字母符号被渲染出一片张扬。
方晚看书的姿势不断变化,最后仰躺到了沙发上,看得人昏昏欲睡,用书盖着脸。
耳边是温华冷漠低沉的语调,抑扬顿挫。
接近六点,温华把她抱了起来。
方晚惊醒:“嗯?你忙完了?”
温华看她迷茫的模样,像一头小鹿,忍不住勾唇扬笑,吻了吻她的额角:“嗯,我们出去吃饭吧。”
九江市别的不多,作为旅游胜地,吃的很多。
地下商城一整条美食街,杨家口的小吃店,还有坐落于市中心广场旁坡子街,夜幕披上时晃悠着红灯笼,二十来度的晚风最是舒爽。
他们从广场的自动电梯上去到二楼,全部都是服装店,只有小拐角有一个nai茶店。
“葡萄和桑葚?”温华眯着眼睛看向显示屏。
方晚的手被他牵着,周围的人微微张唇,惊讶于温华的身高的容颜,看的都有些呆了。
“葡萄可以,桑葚不行。小时候吃桑葚我就没觉得这东西好吃,味道可淡了,要甜不甜要酸不酸的,你要说跟喝水一样,它偏偏又还有点味道。”方晚还跟他说起自己养蚕宝宝的经历。
温华给她点了一杯手捣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