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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宋艾睡过的男人也不能算少,在陈宋之前还有几个会所认识的,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关系,反正大家都是玩,床上玩床下玩总差不了多少,活儿好的有活儿差的也有,但共同点是长得都不丑。
宋艾曾经会所的小姐妹是这么说的,“男人嘛,能提供的价值无非不就是金钱和rou体?就看不惯有些人把睡了多少个女人放嘴边彰显自己有多牛逼多厉害,拜托了,跟他睡就是喜欢他?图他什么?图他挺腰动作比他妈的国家队还牛逼?”
宋艾抽着烟做出过总结,“消遣时间的玩物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是的,玩物。
要说宋艾的优点,苦中作乐算是头筹,当初和陈宋在一起时,那些把别人的苦痛当做下酒菜的小姐妹们哪儿能没在背后开过玩笑,说宋艾你男人这样离了吧,图什么啊总不能图那张脸吧?
宋艾还真能说出个花来,她笑道,哦,我图他长得帅图他一米八啊,身高不到一米八的算什么男人,菲菲啊就上个月跟你一起逛街那男人看着还没你高,我的天哪,该不会是土拨鼠成Jing吧?长这么矮性生活不能和谐吧?往床上一躺脑袋只到你大腿性生活不能只剩下口交那多无趣啊?
非常的,伶牙俐齿,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所以,嘴炮王者、阅历大师宋艾一听张是这么说立马就笑了。
她现在看张是的感觉,就像是还在读小学的你跟你爸妈说你们别去上班了上班能赚个什么钱还不如来讨好我我养活你们,你爸妈的感觉一模一样,就是个大写的荒谬以及好笑,生气都被盖过去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小孩儿你在说什么屁话?
她也没装了,小腹坠坠的痛感也没去搭理,就那么靠在鞋柜上,姿态懒散地像是已经被孙悟空敲了一棒槌的白骨Jing,“你爸还每个月给我六千当嫖资呢,你能给么?是不是书没读完所以素质也没能跟得上,一天到晚屁话一大堆,母慈子孝四个字不知道什么意思也该听过?我问你吃过饭没有的意思就是想说我管你在想什么,但我在你爸那儿装到位了其他事儿我管你做什么,非得越这个界?”
她输出噼里啪啦地根本没带停,也对少年凌厉起来的神色根本不带怂。
“说实话,在你没说那些话之前我对你还挺有好感的,偶尔一个春梦或者在你爸那儿叫床的时候把性幻想对象换成你也不是不行,告诉你个常识,小鬼,当一个年长于你的人对你表示礼貌和尊重时,就接着,别说那些不合适的话。”
宋艾根本就不怂也根本没带怕。
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就是张是恼羞成怒上来跟她打一架。
打呗,总不能砍死她吧?不能够,刚从少管所出来还一脸求知若渴看法制频道的人不可能就这素质,只要命还在,其他能有什么所谓,她被陈宋打习惯了,轻伤一周左右都能好,重点儿的伤就去医院。
张建国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听到儿子打了老婆这种事儿,绝对第一时间想要息事宁人天下太平,她趁机多捞点钱,实在不行一拍两散,她在京北还有个前途光明的继女在,谁还能真被个小孩儿吓唬住啊。
但张是没有。
跟被骂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像个从韩剧里走出来的变态杀人狂一样,真的,就那种看着斯斯文文,上一秒说姐姐你东西这么重我帮你提吧,一路上有说有笑但走过拐角忽然笑起来说姐姐你的头骨这么漂亮给我用来做标本一定很合适吧,这种变态。
“我说阿姨,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因为什么去的少管所?”
张是这么问宋艾。
宋艾一愣,下意识反问,“因为什么?”
张是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少年身形清瘦,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宋艾下意识想跑,却被人轻而易举地禁锢住手腕,直接摁在了墙上,另只手箍住她的腰。
宋艾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也闻到他身上刚沐浴过清淡的玫瑰香。
她皱眉,低声警告,“你爸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张是贴在她耳边,轻笑。
“阿姨,我当年强jian罪进去的,你说张建国一个性无能硬都硬不起来的人,敢让我们独处是什么意思?”
他肆无忌惮地压着她,面料轻薄的睡衣上身紧贴着她身上那条棉质裙子,柔软的胸脯被压得透不过气,ru珠却慢吞吞变硬。
男性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张是大腿横插进她双腿之间,十分恶劣地抬腿,用膝盖顶着她下体。
“我就算在这儿Cao你,他推门进来就看到,那又能怎么样?”
他又笑,完全调侃的语气,“脱了裤子硬都硬不起来的人,还能加入我们?”
宋艾有点儿厌烦地侧过头,避开他落在自己耳畔的呼吸。
她早就知道,畜生这两个字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世界上有男人,男人这种生物,就该拴着狗链裤兜子里那根玩意儿上锁不听话就剁掉,从出生就该跪着跟人说话才懂得什么叫做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