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箱子装什么了?这么重。”
江潜单手提起20寸的登机箱,上下掂了掂,箱子还是四年前出差时用的那个,上面的草莓贴画已经褪色了。
“就是电脑啊,烧水杯啊,吹风机之类的。”余小鱼叉着腰,“江老师,你以前拎它的时候都不嫌它重。”
江潜无奈:“那些生活用品不用带,我们不住酒店。”
“你不是说可以去好几个国家玩吗?”
“嗯,我们住家里。”
这话一出,余小鱼就知道自己肤浅了。
他在南美三年,还做的是房地产,肯定在当地买了房,听他这意思,是每个国家都有。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她决定把他上次给的那张打印的房产清单找出来,对着看一下,然后再规划旅行路线。跟公司领导请假很顺利,签证也加急在办,下周五走,2月4号回来,5号还能和家里过个元宵节。她整天就乐呵呵地念叨这事儿,离上飞机还有五天时间,就已经把随身行李收拾好了,还差个要托运的大箱子,她准备少装点衣服,多留点空间装纪念品。
这是她第一次出国呢!而且是和喜欢的人一起!
今天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过了十一点,两人就去江家别墅吃午饭。几个佣人休假了,江铄起了个大早,和了三盆馅,在厨房包饺子。
“你不去帮你爸啊?”
“我一上手他就要训话,跟副驾驶坐了个教练似的,就不能让他看见我干活。”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家长。余小鱼非常理解。
江铄干活很利索,不一会儿饺子就包好了,还剩大半碗香菇木耳丁,他焯了一袋马兰头,切碎混一起拿香油拌了做春卷,放在冰箱里冻着。
还一边做一边数落儿子:“养你有什么用,回家就知道看手机,背后说你老子坏话。能不能成熟点,人家小姑娘都知道哄我开心。”
然后解下围裙,掏出一个印着生肖兔的红包,眉开眼笑:“孩子,拿着啊,留着当零花钱。”
余小鱼瞅瞅江潜,小眼神被抓住了。
“你别看他,叔叔给你的压岁钱,跟他没关系。”
她甜甜地笑:“谢谢叔叔。”
这个红包轻飘飘的,摸起来很薄,余小鱼收了塞在包里,偷偷问江潜:“你爸80年代上的大学,是不是年轻时很文艺啊?”
江潜在微信群里发红包,“没有,他就一乡下人。怎么问这个?”
“你说他会不会给我写了封信,塞到里面……”
江潜拍了一下她的头,“想什么呢。”
“你拍人家头干嘛,长不高了。”江铄瞪他,“手机搁一边去,吃饭了。要不要辣子?”
“要。还要腊八蒜。”
“要就自己舀,还要我伺候你?”
江潜把手机一扔,“你吃没吃降压药,火气真大,就这样晚上去人家吃饭?”
“我睡一觉血压就下来了。”江铄笑呵呵地给余小鱼盛饺子,又把调料小车推过来,“牛rou大葱的,三鲜的,酸菜猪rou的,尝尝看。叔叔不知道你口味,要香菜、蘸水自己拿啊。”
三种馅的饺子用了三种包法,余小鱼夹了一个柳叶饺,咬了一口,油汁扑了出来,葱香四溢。
“叔叔,你做得比饭店还好吃呢!”
江铄高兴:“是嘛,趁热多吃几个,蘸点喜欢的料。”
江潜吃着自己碗里的饺子,眼睁睁看着余小鱼拿了一瓶酱油、一瓶番茄酱,倒了点儿在味碟里,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他跟他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南方人的口味真创新啊,哈哈。”江铄好半天才说。
希望晚上去亲家那里不要吃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下午四点江铄拎着冻好的春卷,跟两个孩子去鸿运来,余妈妈已经准备好了粤式茶点,让小表弟端上桌。
什么黄金糕、马蹄糕、萝卜糕,口味很正常,没有创新,就是甜了点儿。
余家在银城如今只有五个人,都来齐了,余妈妈买了好些生猛海鲜,在厨房忙活,舅舅舅妈陪着江铄说话,小表弟缠着江潜帮他做数学题。
余小鱼进厨房给她妈帮忙,不一会儿就摸着鼻子回来了,跟江潜说:“果然不能随便干活,我一拿刀,我妈能从我动手能力差上纲上线到在职场不会看领导眼色。”
江潜伸手一捞,把她拉到腿上,“那换换差事,你来辅导张嘉信,我去厨房。”
然后吻了她一下,站起身就走。
“啊啊啊你不能这样!”余小鱼要抓狂了。
“姐,你迟早得辅导小孩做作业的。”张嘉信拿着铅笔,语重心长道。
“我才不!让他干!”
张嘉信把作业本合上,神秘兮兮地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生宝宝?”
余小鱼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乱问,婚都没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