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成功转移掉注意力,谁都没心思再关注,开始翻课本,问同桌在哪一页,快速地百度答案。
课堂秩序恢复如常,郁闻晏勾过郁清的脖子,和她说悄悄话。
“他是不是惹你不开心?”郁闻晏问。
郁清云里雾里:“啊?”她没对任何人说自己烦闷的心情,难不成郁闻晏还有读心的超能力?
郁闻晏:“在办公室不知道接到谁的电话,一脸严肃,急急忙忙赶过来,哥我正好下班,本想看戏的。”
结果看到他要找的人是自己的妹妹,真怕一口瓜吃到自家头上。
郁清猜测,应该是温苡给温择叙打了电话。
但,说什么会让他紧张?
难道是知道她问温苡基金会的事?
郁清看了眼温择叙,他低声问她:“回家了?”
“嗯……”郁清总感觉她拒绝后,温择叙还有后招等着她,有的是手段把她带走。
眼前的男人心思深沉,没有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过往对于他的认知全部颠覆,郁清忽然很不想和他独处,隐约生出恐惧。
温择叙伸手牵郁清,她先站起来,闪躲的动作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走吧。”
郁清说完这句话,自己先走一步。
郁闻晏留下等郁荆志下课,让他们先走。
坐在副驾驶上,郁清转脸看着车窗,上面倒映着此刻车厢里的他们,沉默将他们包围。
好像下一秒。
就要绞杀于牢笼里。
又是失眠的夜。
郁清没有办法不多想,谜团重重,拨开一层云雾,又有新的云雾挡在身前。
温择叙比谜还难懂,谜有谜底,他呢?
会给她答案么?
实在难以入眠,郁清轻手轻脚起床,赤脚踩在毛毯上,怕出声吵到温择叙,直接走去书房。
站在门口,心情又恢复下午那般沉重。
进到屋里,冰凉从脚板底传往上,浑身的血ye似乎凝固住,心脏不管怎么收缩、扩张都不能让体温回来。
郁清走到温择叙的书桌前,没再两本书之间看到那封信。
——应该就此打住。
最后,她还是翻开他习惯存放私人物件的抽屉。
拉开便看到那封感谢信,封口已经拆开。
他读过信。
看过她写的笨拙感谢。
郁清气红了眼。
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她讨厌被欺骗,每每说起,他最为沉默。
温择叙骗了她。
可笑的是,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欺骗了她什么。
“清宝。”
温润的嗓音将夜幕撕碎,静好的夜一瞬间消弭殆尽。
郁清转身,看到温择叙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她的开衫和棉拖。
复杂的情绪在那双黑沉的眸子里闪过,他很快压好情绪,温声说:“夜里冷,小心感冒。”
他阔步走来,把鞋子放在她脚边,抬头看她,示意她穿好。
郁清逆反心理被激出来,克制许久,她才接受他的好意。
“抬手。”温择叙把衣服拿好,要给她穿上。
郁清往后退,抵上书桌,开口的声音悲切:“这是什么?”
“先把衣服穿了。”温择叙只是瞥一眼信,目光灼灼落在她脸上。
郁清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举着信,捏出皱痕:“我问你这是什么!”
温择叙声音如常:“宝宝,先把衣服穿好。”
她关心着书信,关心着他是不是瞒着她什么。
而他只关心她会不会着凉。
郁清怎能不气,肩膀都在发抖。
郁清扯过衣服,摔在一边,只要他回答这封信到底怎么来的。
温择叙盯着她,自嘲笑了声,气音浅浅,微弱到快要听不到:“嗯,我是你的资助人。”
郁清咬紧下唇,眼底一片猩红:“温择叙……我很好骗是吗?”
“不是。”温择叙拉过她的手,“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不是不存在了!”郁清质问,“一开始你就是故意对吧,相亲到结婚,都是故意的。”
“我真傻,你拒绝我两次,我绞尽脑汁就怕被你拒绝第三次,我以为你尊重我,其实你一直在看我笑话对吧。”
当时她处境艰难,她急切摆脱糟糕的生活,但她的尊严不允许她向别人低头,她知道温择叙很优秀,高不可攀,她努力地和他保持平等对话,就是不想自己最后的不堪被他看出来。
结果呢……
他知道郁清是多么不堪的人却还要假装不知道,这一刻遮羞布扯开,她狼狈至极。
“我怎么会笑话你。”温择叙皱眉。
郁清:“那你为什么要资助我?”
“为什么要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