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长大了,可是生活却还是这样。
这天林子瑜带她去小卖部买卫生巾,教她如何使用,在厕所里她褪下裤子看见一滩血迹的时候,她才突然有些害怕颤动的真实感,手里攥着贴好卫生巾的新内裤,只觉得眼睛在抑制不住发热酸涩。
听见卫生间许久没有动静,林子瑜叫了她几声,这下她才从有些恐惧的心理里面抽出,手有些慌忙的换了内裤和外裤,拿着换下的裤子走出了卫生间。
她的脸色不算好看,嘴唇都蒙了一层白,林子瑜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她的模样,眼神不免闪过担忧,走到她面前伸了一只手搭在她手臂上,柔声问道:“月亮,你还好吗?是不是痛经了?”
痛经?好像又是一个她认知外的东西,不过她并没有觉得有多疼,于是她摇了摇头。
“那怎么了?你脸色好白,等会要不别去上课了。”林子瑜看着她这般模样,说道。
李月亮还是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很多年前家里那场激烈的争吵一样,吵杂声在她耳边嗡鸣,她心里根本不在意他们的争吵,可是她最后还是颤抖着身体大声哭泣,像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堵在胸腔里不断震动的无力感。
“可是你……”
“我没事。”李月亮垂着头说道,反手拍了拍林子瑜的手臂让她放开自己,随后将换下的衣物丢到自己的水桶里面,装了一些水和洗衣粉浸泡起来。
林子瑜站在原地,表情还是在担心,李月亮看着她的眼睛努力的挽起一个笑,朝她走去,说:“我没事,我就是不太习惯。”她安慰林子瑜。
闻言,林子瑜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的撇了她一眼,挽上她的手,说:“没事就好。”
弄好这些事后,两个人下了宿舍楼,路过宿管值班室的时候和宿管又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声感谢。
这会儿已经上课了,除了远处Cao场上上体育课的学生,周围都是安安静静的,只剩下微风拂过树梢树叶拍打摩擦的沙沙声,林子瑜一边走一边看了她几眼,说:“有一说一,你这个来得好晚啊。”
“很晚吗?”她不太清楚。
“在我认识的人之中算是很晚了,我是初一下半个学期来的,我有的小学同学六年级就来了。”林子瑜说。
“你妈妈没跟你说这些事情吗?”林子瑜又问道。
李月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想到了那个晚上张兰的问题,然后摇了摇头。
“当时身边的人有这些,我那会儿也有点害怕的回家问我妈,我妈才教我的。”林子瑜想到自己以前傻里傻气的模样,笑了笑。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回到班级她们是从后门进的,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任课老师视线从书本扫到她们的时候,微微点头,收到示意她们才轻手轻脚的回了座位。
坐好后,两个人抽出书本,翻开上课的内容开始认真听讲,李月亮视线在黑板和书本上来回看,手上快速的记着笔记。
写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顿住了笔,笔水在纸上晕了一个圆点,她看到后将笔尖抬了起来。
老师讲课的声音还从上面传来,李月亮偷偷转头看了一眼背后,看见李越亮在目视前方讲台,十分认真的听讲。
她回过头,从书本下抽出练习本,撕了一个纸条,写道:谢谢你。
折起来后快速的往李越亮桌上一丢,正正落在他书本中间,他动作闪躲了一下,然后看见纸条怔了怔,才抬头看向纸条飞来的方向,李月亮已经回过头听讲,马尾辫柔顺的抚在背上,侧面看去还能看到一截白皙的脖颈和小巧的耳朵。
李越亮有些失神,一会儿后才收回视线将纸条攥紧手心,唇角抿起一个淡淡的笑,尔后又似乎联想到什么,脸颊闪过一丝红。
他想跟她说不用客气,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住了,抬头看了看讲台的老师,收回了手。
下课的时候,李越亮准备去打水,站起身的时候先问了李月亮,要不要他顺带帮着打,李月亮还没有回答,林子瑜就先开口了:“要的要的,帮我也打一个。”接着勾起两个人桌面上的水壶都递给了李越亮。
看着自己的水壶已经被李越亮握在了手中,李月亮也不再扭捏什么,看着他的眼睛说了一声谢谢。
李越亮回了句不客气后就往门外走。
李月亮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腰还在酸痛,她伸手揉了揉腰,林子瑜看见她揉腰的动作,也伸手过去捏了捏,说:“是不是开始痛了?”
李月亮的脸色还是很白,她摇了摇头,说:“不痛,就是腰好酸,不习惯。”
“来这个是这样的,只是腰酸其实还算好啦,不痛就好。”林子瑜眼睛看向她腰的位置,手停留在那里揉按,一边按一边问她哪里酸。
李月亮垂着头,手有点不知道该放哪里,于是虚搭在大腿上,手指微蜷,她不太习惯有人对她这么好。
转头的时候,林子瑜笑着抬头,目光一下就撞到了,林子瑜问:“还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