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撑着伞隐入雨雾,黑色车子宛如利刃一样淡出视野,谢屿淡淡地收回视线。
“刚才他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没有听懂。”岁星老实回答。
抓住机会什么的,听上去就像是在加密对话,大概两个人在讨论什么商业机密吧。温白鹤是商业奇才,谢家本身的产业就涉足很多,从房地产到互联网,谢屿从小耳濡目染,大概也差不到哪里去。
迸溅的水珠不小心落在了岁星的手臂上,冰凉的触感让岁星小幅度地抖了一下。
“谢屿,我要继续复习了。”
下雨天不是岁星喜欢的天气,太过催眠,岁星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会加倍的困,至于雷雨天气,更令人生厌。
谢屿在想,如果反应这么迟钝的话,大概被藏起来都不会有什么反抗,说不定会觉得外面的风雨太大,金丝编织的鸟笼都会感觉舒适,懒倦起来就娇气地
不会有太多成就感。
岁星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翻开书,手机里便弹出来一个新闻app的消息。
隔了两年没有关注高考,好像高考成了很遥远的事情,直到时厌来报喜,岁星总算发现最近的查分有多热。
几乎所有的社交媒体上面铺天盖地都是高考相关的博文,今年的题似是比以往每一年都要难,连重本线都比前两年低上二十几分。
时厌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考出快七百四的成绩,足见时厌多么不容易。
考了六百多分的孩子家长兴致勃勃地在短视频平台上发着庆祝的短视频,评论都是清一色的恭喜。岁星望着手机屏幕愣神了一会,好半晌在评论区输入了干巴巴的恭喜。
发完评论后,手机被推移到桌面上,视频里喜庆的声音还在放。
“程程在学校时一直很踏实,高考完回来光是用光的中性笔替换芯都有好几百根,记过的笔记有整整小腿那么高。”
“天道酬勤嘛,程程算不上聪明,唯一的优点就是勤奋肯学习,不会的题能翻来覆去问老师好多次。”
“过几天会在酒店里风风光光办一个升学宴,然后带着孩子去h市看看海,他一直想去,但是高三太忙了。”
“……”
岁星出神地望着窗外,玻璃上浅浅的水痕缓缓划过一道,方才末世将至、昏天黑地的天幕也渐渐明亮,仍旧灰蒙蒙的,透着几分不真实感。
他在想,时厌考得这么好,有人庆祝吗?会有人在惦记着吗?
岁星知道温白鹤是在国外读的书,上的学校也是世界顶尖,再加上温白鹤看上去是在不像是会祝贺人的那种。
时厌的姥姥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医院吧,说不定时厌工作完之后连睡觉都顾不上,马不停蹄要前往医院照顾病人。
那就等考完之后,他自己给时厌办一个升学宴吧。
岁星捏揉着指尖,悄悄地在心里做下打算。
暴雨连续不断持续了两天,一直到第三天才停下。曦光破开云雾,满天云霞宛如诸神的裙摆。
考试得时间安排得紧,平均一天要考两门,中间差不多只给了吃饭和午睡一会的时间。
“复习很多天了,希望你逢考必过。”
谢屿指骨细瘦的手指理了理岁星垂落下来的一缕乌发,亲昵地碰了碰岁星莹白的脖颈。
冰凉的指腹压触着幼嫩的肤rou,不留情面地说出后半句话:“要是挂科的话,会有惩罚,就算你求饶,我都不会心软。”
被碰到的地方宛如被毒蛇亲吻,过电一样传遍全身,岁星忍着难捱,小声保证:“我已经尽力记忆所有的知识点了。”要是还没过的话,一定是题好难的原因。
除了一张脸是顶配之外,岁星的其他各方面都不及另外几位股票。两年基本上都没有学过东西,短时间内的补救只是临时抱佛脚。
“去考场吧。”谢屿稍微向后退了一步。
“哦。”
岁星磨磨蹭蹭到考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好巧不巧,坐在左侧的人正是曾经被岁星踩过一脚的前室友。
对方本来低着头在复习,一抬头便看到岁星秾艳的小脸,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整个人好像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加招人。不经意的眼波都像是在蛊惑。
像什么呢?被开发到极致的花,绽放到最艳糜的程度。
他不禁口干舌燥起来,瞧见岁星咬着笔杆复习的样子后,想起来岁星是走后门被塞进来的学生,肚子里一丁点墨水都没有,上课也经常缺课,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亦步亦趋跟着谢屿。
“喂。”
犹豫着张口叫了岁星一声,下了很大的决心。
岁星偏过脸,看到曾经被他骂过的前室友,对方说话的确过分,再加上已经是前室友,岁星只看了他一眼就敛下目光,继续默默地看谢屿帮忙圈出来的重点。
冷淡的态度让男生微妙地不适……岁星骂人的样子也很可爱,骂人的词汇太过匮乏,好半天都想不出来合适的词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