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走了几天这城里就传了几天的怪闻。
先是传言在城西郊林的一个大树洞里住了一个老妖婆,花白的头发如枯木一样的皮肤,还有一双幽蓝的一双欲食人的眼睛。
白素贞最先听说时便想去探个究竟,可又被上门来卖gui鳖的渔民给拖住了脚步。后来没听说那妖婆杀人,传言也没什么热度了,白素贞又放下心。
小青出的主意并非全然没用确实有人发现了大gui鳖的踪迹,这日有渔民拿着空篓子来找白素贞要钱,说:“大鳖咬坏了我的网子,怪鸟啄漏了我的篓子。”他仔细形容着他抓的大gui有多大长什么样儿又有多重,又说有一只怪鸟攻击他还把装gui的篓子啄坏了,大gui遁水便跑了。
有旁人笑他,说:“我看你就是空口白话,你怎么证明你抓到过那么大的?”
那个人皱着眉神情别说有多认真了,他比划着说:“那鸟比鹰还大,尾巴上的毛被光一照能发出好几种颜色的光来,它的嘴像刀子那么长我都不敢靠近,眼睁睁看着它把大鳖救出去了。”
有人看不下去斥责他说:“既然你最后拿不出货来就不该找白大小姐来要钱,哪有人会买虚无的东西,难不成买你一个胡乱编的故事?”
那人说:“我不是来要卖gui的钱,gui跑了是我没本事。我来要篓子的赔偿,因为我是为了白大小姐才去捉gui的,网坏了是我捉gui时弄的我自己认,可这篓子是我提来给白大小姐的路上坏的,得拿钱。”
白素贞被说懵了,她心知自己是辩不出什么的便没说话只微微笑着站在一旁。
倒是周围的人开始七嘴八舌说起来,最多的人是打趣,说不出什么道理只一味的玩笑。等有人把打趣的人压下去,他们开始了辩论。
站在平常人的角度说得最多的便是指责这个渔民的不是,卖买卖买,要他有东西卖白素贞才会出钱买。至于他路上发生的事与买家无关,实不该让白素贞出钱赔偿。
还有一些收获不好的渔民说,就是因为青二小姐的一句话让大伙都去抓gui了别的活都没干成,有些人没赚到钱作为大老板的白小姐该体恤他们补偿一些。
白素贞听着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篓子坏了的渔民明显和那些贪心重的人不一样,他说:“我只要一个新篓子而已。”
白素贞倏然笑了,她的心口狂跳,她对凡人对人间有了新的、强烈的兴趣。她知人间官府断案要有理有据要合情合法,这还是她一次遇到本不值一提却又无比复杂的事情。
就像是一块多面的冰,光从不同的角度照进去会折射出不同的影儿。
那个坏了篓子的也是有趣得紧,你说他固执不知变通他却知道他抓gui坏了网不能怪别人,你要说他懂事他又把坏了的篓子怪在白素贞的头上。
这时的白素贞觉得有趣的同时又觉得无比寂寥,她是个看客,她不能完全理解这些凡人的想法也无法融进他们深知他们的欢喜和痛楚。
她在这一瞬无比想念、渴望小青。
她不想再和小青讲一些晦涩的,她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大道理。她此刻只想青儿拉着她飞向古树,腹饿了便吃,化出原型去吞,饱了就睡在树上,醒了一睁眼能看到满目星辰。
要想找小青也不难,哪里出现怪事便向哪处去寻就是了。
白素贞往城西郊林去,有庄户人拦她,说:“这位小姐别往那去,丢人得很,有污名声。”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之前传言此处有个老妖婆引得几个学生前来练胆子,其中一个最胆小的被嘲笑得气急了,独自一人就往树洞里去,却发现哪有什么妖婆竟是个美女子。
那书生对女子一见钟情常常来探望,一来二去情根深种,家也不回了,书院也不去了。这事丢人,同窗怕名声不好也不和他来往了,这书生家境不错家里人为了面子把这件事瞒下来了没传出去太狠。
此处人都认为那女子是风尘中人用别出心裁的揽客行为勾引了书生,因此庄户人劝良家女别往那去。
白素贞咬红了下唇挽起了袖口,她头一次在晴天白日的凡间施展术法迷晕了那人,而后化作一阵白雾向树洞卷去。
树洞不大勉强能容纳两人,不过大树后面有一间新起的棚子倒是能遮风避雨。白素贞显形落地推门而入,里面的美女子正是消失了几日的小青,她正捧着书念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见白姐姐突然进来她倒忘了手里的书,书卷掉落在地,小青一展笑颜欢喜道:“白姐姐!”
白素贞被小青一把抱住,她方才波动的情绪平稳了,用力揉了揉怀里的脑瓜。
“是阿姐错了,阿姐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怪你,青儿,和我回去。”
话还没说完,小青急急打断,说:“阿姐我好想你啊,我想和你分享好多有趣的事。方公子说要娶我呢,就是成亲,可我以前听说人间男子能娶好多个女人,我就问他了。方公子给我讲了很多,告诉我一个男子只能娶一个娘子,再多的只能是纳妾,可他又说,他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