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林中古树轰然坍塌!
栖息在树上的灵鸟拍着羽翅扑啦啦而起,留下一地狼藉。
白芨随着那熟悉的折扇的轨迹望去——
喻永朝自废墟之上缓步走来,接过那腾飞的折扇,轻点下颚,冷冷地看向空中的景恒。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东西。”
他掩唇而笑:“真是够侥幸,你竟然还没死。”
景恒又惊又怒,御剑落地,仔细打量着把玩着扇子的喻永朝。
此人给他一种极为眼熟的感觉。
可他并未曾见过使用折扇的魔修,如若见过如此张狂的人,他肯定会印象深刻。
喻永朝一手转着折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个瓷瓶,挥手一弹,扔给了白芨。
白芨接过瓷瓶,迅速倒出了内里的丹丸,含入口中,原地调息。
“你是……”
景恒惊疑不定,看着喻永朝熟悉的眉眼。
他突然有一种想法,正要张口。
喻永朝手中折扇下压,魔气化箭,朝着景恒飞去。
一旁的祝景之也不曾幸免,五支魔箭有两支是朝向他的。
景恒躲过了魔箭的轨迹,却不曾想魔箭在他面前突然炸开,浓郁的魔气瞬间扑到玉昆宗的长老服上。
犹如白袍染墨。
景恒厌恶地施了个净尘术,魔气对他而言,如同污秽的臭气,令他难以忍受。
他想起面前的魔修是谁了。
“原来是你。”他皱眉上下打量喻永朝,咧开嘴笑了。
“杂、种。”
这两个字仿佛触动了什么禁制般,喻永朝放声大笑,眉目森然:“景恒长老的记忆力还真是好。”
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
比之前浓郁数倍的魔气从他体内散出,所过之处,灵植枯萎,所有生物的生命力在这魔气之处渐渐消失。
一片死寂。
魔界禁术第五层,夺生。
此术法对施术人的要求极高,不仅有修为限制,还有极大的副作用,因此被列为魔界的禁术。
祝景之脚尖一蹬,整个人飞快向后退去,一退就是数十米之外。
但是魔气的速度并不慢。
景恒冷哼一声,并未退后,剑尖在空中划了个阵法,将他整个人罩在里面,魔气近不得身,同那防护的阵法在僵持。
他气定神闲地维持着阵法:“也不过如此。”
“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你也依旧如此。”他嫌恶地移开了目光,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脏。“我来教训叛逃宗门的弟子,奉劝你不要插手管我玉昆宗的事情。”
“否则……”
“否则什么?”喻永朝轻笑。
“否则我连你一起杀了。”景恒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冷声道。
“长老真是好本领。”
喻永朝瞥了一眼景恒袖口的金纹,故作惊讶地叹了一声:“原来景恒长老已经分神期了,难怪如此自信。短短几十年就从出窍期破境,当真是叫晚辈羡慕不已啊。”
白芨一面打坐调息自己的魔气,一面分神留意着师兄那边的动静。
听起来,喻永朝和景恒长老,似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想起刚脱离清砚宗的幻境时,师兄陡然改变的神情。
莫非师兄指的老朋友是景恒?
景恒仰起头道:“识相的就赶快让开,别打扰本长老处理门中内务。”
“门中内务?”喻永朝缓缓念道,“我魔界的弟子,何时归你玉昆宗管束了?”
“还是说——”
他扬起一抹笑容,声音放的很轻:“你们玉昆宗屡次插手魔界的事务,妄图与魔界交恶,蓄意掀起争端?”
手中折扇在同一时刻飞舞而出,朝着景恒的防护法阵飞去。
这一刻,景恒的脸色终于变了。
折扇如同锋利的刀斩开了他设下的防御法阵,浓郁的魔气顷刻间就顺着裂缝涌入法阵内。
景恒欲抬手掐诀,他定睛一看,手上的皮肤逐渐松垮下来,像干巴巴的树皮。
他的身体在瞬间就苍老了十岁。
景恒的年龄已经很高了,如今被禁术又夺了十年的生机,他此时双目泛红:“小杂种,我要杀了你!!”
“好啊。”喻永朝轻笑,手中的折扇却是一点不留情,“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折扇挥出数道魔气,打在景恒重新竖起的防护法阵上,如同水滴汇入了大海,丝毫没有波动。
景恒刚要开口嘲讽,就看见自己的阵法开始从内部瓦解了。
汇入大海的水滴,将大海污染。
这一刻,属于分神期的威压完全释放,把此方地界笼罩了个严严实实。
那是不分敌我的攻击,就连祝景之也被这威压逼得皱紧了眉头。
“景长老!”
他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