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井里吧,又怕冷怕下雪。
苗婉打算跟瓦市的杀猪匠摊子时一样,在天井里支个帐篷,帐篷里点火盆子,然后用原先做麻辣串时的摊车煮火锅底料,大家想吃什么自己往里加。
只将各家的椅子都搬过来给长辈们坐,晚辈和小孩子们坐下兀子,到时候吃自助快餐。
正好为年后的铺子试菜,一举两得,完美的不得了,只要劳累乔瑞臣来安排就行。
帐篷怎么搭只有他熟。
苗婉还想哼他几句呢,出门就见所有人都围着新搭建好的窑口,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炙烤后的油脂香气,她肚子咕噜了几声。
昨晚体力运动做多了,这会儿实在是太饿。
算了,等吃饱喝足再收拾他。
张娘子夫妇还有张二壮两口子也在,张大壮去聚福食肆送rou了,反倒是乔盛文不在,估计是去阮家了。
剩下全是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一个个转着圈儿蹦跶。
张屠夫身上挂着俩,张二壮两口子也没少挂,张娘子手里都抱了个卤蛋。
其他孩子没人抱,见着乔瑞臣都不知道怕了,小声叫着姑父和姨夫,听见乔瑞臣应声,立刻就不见外的要抱。
于是,能者多劳的乔白劳脖子上,胳膊上一下子挂了三个。
自打阮家人到了西北后,家里的孩子就有点超标,动辄就是呼啦啦十好几个跑过去。
天冷以后,私塾也不用去上课了,有驴蛋和狗蛋这俩孩子王带着,那个热闹哟,猪都嫌弃,时不时就能听到有长辈大吼着要揍孩子。
但苗婉挺喜欢这种热闹的,过去她过年不好意思去别人家,就跟把村支书爷爷接过来过年的村长爸爸他们一起过年。
晨曦姐嫁人后,家里全是长辈,她就是最小的,比她能闹腾的就剩一条狗。
有时候路过别人家,听到里面欢声笑语和孩子的尖叫笑骂,她特别羡慕。
淘淘本来还有点吃醋,朝着乔瑞臣探了探身子。
谁知她舅姥爷一抽窑口里的柴火,热浪袭来,甜香浓郁的烤鸭味儿,让淘淘立刻忘了吃醋是什么,扭头就去盯烤鸭了。
乔瑞臣:“……”闺女看起来,比当娘的还无情,为了吃的连爹都不要了。
苗婉在一旁嘿嘿笑,心想,昨晚她在炕上夸这人都夸哭了,但是把麻辣鸭舌和乔白劳摆在她面前,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选麻辣鸭舌。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女人的嘴馋起来,鬼都能骗过去。
苗婉抱着淘淘过来,剩下没有人抱的孩子们就跟找到组织一样围过来。
“姑姑,烤鸭什么时候能吃呀?”
“姨母,今天还能吃炸鸡腿吗?”
“姑姑,我还想喝哇哇水!”
“我也想,姨母姨母,你能不能抱抱我呀?”
……
苗婉:“……”其他都好说,一只手一个娃,抱歉,她这老腰真的有心无力。
她不动声色上前两步,烤鸭味道更香了,胃里空空如也,她也馋。
“大舅?”
阮祈无奈,“这帮小家伙都问了八百遍了,不是你说要一个半时辰?还差半个时辰呢,我瞧着还差点火候。”
苗婉眼神转了转,“那也不能干等着呀,还要切葱丝儿和笋瓜丝呢,还有拌酱。”
阮祈让徒弟看着窑口,“我这就去。”
“那就顺便给我们炸点鸡腿吃呗?我好饿啊!”苗婉抱着淘淘装可怜。
淘淘小嘴一嘟,那清宫装的小嘴唇惹人发笑,“饿~吃~”
孩子们被淘淘逗得嘎嘎笑,也学着她喊,“饿~吃~”
淘淘愣了下,大概是头一次被人跟随,不知道这么小的娃儿哪来那么大瘾,她还拍着巴掌,尖声笑:“rou~rou漏(rou)~”
孩子们也拍巴掌:“rou!rourou!”
阮祈捏了捏额角,“行行行,想吃什么我都做,你们别喊,我脑仁儿疼。”
本来阮家的孩子们虽然被放养居多,可家里规矩不少,他人古板也爱板着脸,孩子们在他面前还挺安静的。
也不知怎的,来西北这才多久啊,叫苗婉带了几天,全变成了尖叫派。
若说三个女人是一台戏,经过苗婉手的娃儿,一个娃儿就能叫出三台戏,这么多孩子……
连张娘子他们都有点受不住这份闹腾。
只有乔瑞臣始终如一,小心护着孩子的功夫,还不忘看着苗婉,想着若是她抱累了,扔下个崽儿换闺女过来。
苗婉没感觉到自家相公的体贴,只是想着油炸rou类吃多了对孩子也没啥好处,孩子还是该多吃青菜。
所以她又站在厨房门口开始指指点点了,“大舅,要不你给炸点青菜吧?孩子们要营养均衡。”
孩子们不乐意了:“啊?不要~”
“那你们是想吃炸过的萝卜丸子,还是吃煮萝卜?”苗婉觉得自己很民主的,给他们选择。
驴蛋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