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麟从怀里掏出自乞丐装里衣拆下来的信,递给苗婉。
“大伯如今是阮家的家主,长兄是下一任家主,大伯与我爹,还有长兄和我,都同意阿婉随意处置阮家的方子。将来去了地底下要赔罪的话,我们几个担着这份罪责,他们让我给阿婉带句话,啥都没有好好活着重要。”
苗婉接过信,信里阮祈允许苗婉处理所谓的‘阮氏秘方’,底下还有二房的签字,信里还附着十张百两的银票。
她鼻尖一酸,眼眶就烫得模糊起来。
两辈子,她都不知道多久没感受过这样无条件的疼爱了。
呜呜呜,真的太叫她感动了,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呢?
那当然是……得把他们都哄来西北给她打工来啊!
苗婉偷偷擦掉眼角的泪,“二表哥,你走的时候舅舅他们还没出发吧?我觉得此时阮家入京不可行,不如叫他们都来西北!”
阮嘉麟愣了:“啊?可是……”
苗世仁打断表哥的话:“没有可是,你不知道那王氏有多能恶心人,寻常人要面子,王氏不过是个渔家女出身,为了达成目的,撒泼打滚她什么干不出来?她才不玩儿君子那一套,若让她得知舅舅他们入京要告御状,立刻就会杀人灭口。”
阮嘉麟脸色苍白,“问题是长兄还要入国子监……”总不能不科考了吧?
苗婉立刻起身走到乔盛文面前,“表哥,你知道我爹是什么身份吗?”
阮嘉麟:“王八羔子!”
苗婉:“……咳咳,那个爹就当死了,我说的是我公公!”
她手托在乔盛文身前,“我公爹,可是神童,九岁中童生,十二岁为秀才,十八岁就成了举人,二十二岁就在皇城被先帝亲封为状元郎。
本来先帝看公爹面容秀美想赐为探花,后来着实被公爹的才华所打动,直接点为状元,一直到现在,爹也是大岳最好看的状元呢!”
乔盛文被夸得心头舒坦,面上不大好意思,但他明白儿媳妇的心思了。
他轻咳几声低下头谦虚,“惭愧惭愧,爹不过所有考场都只进过一次而已,能教人怎么应试倒是没问题,却比不得国子监那些白发苍苍还在考场里的先生们经验丰富啊。”
阮嘉麟:“……”好家伙,仔细咂摸下话里的意思,他要给表妹公爹这波装逼打满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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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22点左右~
第68章
打消阮嘉麟迟疑的,是乔盛文最后一句话。
“自副榜入国子监参加会试,都会记录在册,即便能参加殿试,最多是同进士之名,很难考进一榜,也不好谋官,我建议还是参加乡试,得了举人功名再参加会试,如此也好举官。”
谋官是为同进士自己通过人脉或者自荐上门,得官职,全看你背景硬不硬。
举官则可以通过师门或者礼部推荐,得官职,一般都不会太低。
乔盛文不好说得太肯定,只捋着胡须低声与阮嘉麟道:“下次乡试,你长兄可住在乔家,景阳伯府不会再有机会为难你们,那时才是要回阿婉母亲嫁妆的最好时机。”
现在可没有乔家了,今年是乡试年,下次是三年后,那意思是乔家平反指日可待?
阮嘉麟并不笨,只用了一晚时间,就决定写信给大伯和父亲,让他们举家往西北来。
他妻子李氏担忧家中孩子多,路上颠簸出事,既然不上京,就在江南呆着不好吗?
阮嘉麟想的很明白,在江南王氏的手想伸过去还不容易?阮家人……他不得不承认,太好欺负了。
起码西北还有个状元呢,家中读书的孩子不少,能得状元指点一二,可是旁人盼不来的福分。
他只跟苗婉说了自己的担忧,“我们前面还能搭商队的车,后头我被人骗……咳咳我和你二表嫂带着孩子跟商队走散,多用了些时日才到西宁镇,怕只怕家里人已经启程进京了。”
苗婉抱着淘淘往门口看,“不慌,有我相公呢,他能安排。”
算日子,乔白劳应该快回来了。
果不其然,阮嘉麟一家子还没修整过来,乔瑞臣就回来了。
其实还不到荀休的日子,是乔盛文通过来张家买猪rou的固北军给他送了信,为的就是兀良哈氏的盘算。
一回来,乔瑞臣发现家里多了一家四口,旁边还有媳妇抱着闺女,都是一人抱一个孩子,全眼巴巴看着他。
乔瑞臣:“……”问都不用问,就冲这如出一辙的可怜劲儿,肯定是阮家人。
苗婉趁乔瑞臣和父亲谈完事出门前,先拉着他把活儿安排好。
除了阮嘉麟的信,她也休书一封恳切请阮家人来。
听二表哥这几天说了许多,苗婉盼着新劳力……啊不,是亲人们来的心,迫切不少。
阮家被王家算计卖掉扬州的铺面,有家织品铺子,她二舅母是江南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