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恼羞成怒,“瞎咧咧啥,还不快拿着铲子和锤子去湖边看看,给阿婉逮几条鱼回来!”
苗婉已经佛了,不要脸是固定结果,迟疑着要还是不要,是必经过程。
直到午饭前,她都安安静静呆在自己屋里接受命运的拷问,只盼着所有人都忘了她才好。
张三壮他们跟张大壮一起出的门,因为乔瑞臣叮嘱过,食材比往常多准备了不少。
他们也比平常提早一个时辰出门,万一食材太多卖不动,下午也呆在瓦市继续卖。
张三壮偷偷跟二哥嘀咕,“我瞧着阿婉男人那嘴皮子好使,早点出来,估摸着应该能卖完。”
“那今天咱们能赚超过二十贯钱了吧?”张二壮压着兴奋小声问弟弟,“要真能这样就好了。”
“不怕,咱今天早点把摊子支起来,要是人不多,我就出去吆喝两嗓子。”张三壮已经想好了,反正在酒楼里帮着跑堂的时候他没少吆喝,没啥心理压力。
要是天天卖这么多,嗓子喊哑了都成!
事实证明,阿婉和阿婉她男人同样靠谱,张三壮没有亮嗓的机会。
他们一行人推着车,刚进瓦市,就被帐篷前排队的一行人给惊着了。
“你们这是……”张三壮有些拿不准,虽然时辰还挺早,按说过了早饭的时候了,离午饭还早着呢。
站第三的汉子,冻得直搓着手,“咱来吃麻辣串的,小哥你快点开张吧,太冷了,想喝点热乎的。”
“就是,快点快点,天不亮咱就过来排队了。”接话这个在中不溜的位置,跟前三半点缘分都无。
可冻了一路,又排队冻了会儿,浑身都冷飕飕的,来都来了,不吃点热乎的暖和了身子再回去,就太亏了。
张三壮赶紧跟二哥和耿叔推着摊车进门点火,先把底汤和大麦茶煮上。
要吃麻辣串得等麻辣汤入了味儿才成,张三壮着实怕这些客人们冻出个好歹,有人嘴唇都有点发紫,他赶忙将煮好的大麦茶先塞这些人手里。
“这是刚炒出来的大麦茶,喝完茶,底下的麦子嚼嚼吃也香,不够我再给客人们添,这茶算我请。”
客人大早上过来排队的Jing神着实令张三壮感动,人家如此支持杀猪匠麻辣串,回馈一壶大麦茶他还是不心疼的。
都是听吩咐过来排队的,见张三壮这么客气,也知道投桃报李。
因为跑得快,排了第一的登州汉子先开口,“对了,咱们来的早,天没亮的时候,有人拿斧子想砍你们家帐篷的木头,被我们逮住揍了一顿。”
张三壮瞪大了眼,砍木头?他不是给坊丁钱了吗?
“可不,长得挺胖,被揍了跑得还挺快,瞧着有点眼熟,就是没看出来是谁。”另一个也揍了人的汉子道。
一是天太黑,二是等去看的时候,那脸都不是脸样儿了,看清也认不出来。
张三壮却清楚,听形容,除了于冒财还有哪个?
他给了坊丁一小吊钱,于冒财比他有钱,让坊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容易?
他心里冷笑,回头他就上酒楼去看笑话去。
不过他立刻又蹙眉,要是于冒财一直这么缺德,难不成他们每天都得把木头扛走?
可是天天拆装也不现实。
张三壮想不出法子,只能等回家找乔盛文和苗婉商量,眼下先千恩万谢把姿态给做足了。
“谢谢各位贵客,要不是你们在,咱们家摊子今天大概要出事儿了,这样,今天的麻辣串客人们想吃多少吃多少,我请了。”
“不必,该咋算就咋算,千万别请。”登州汉子义正言辞摆手,一副高人模样,“顺手的事儿。”
这逼装得张三壮更感动了,他坚持:“那怎么行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张某身无长物又穷得很,好歹一碗麻辣串是请得起的,诸位贵客千万别跟我客气。”
众人:“……”你这话说的,到底是想报还是不想报?
排第三那汉子暖和过来,也不绕弯了,“不是跟你客气,花的不是我们的铜板,咱要攒够十天一千文买香皂那些,你不让我们付钱,回去主人要怪罪的。”
张三壮:“……好的,很快就能吃了,各位先喝茶,我去帮着放食材。”
转身时他的表情淡定中带着那么一丝习惯,反正他想送什么都是送不出去的,人家非哭着喊着要给钱,真是没办法。
那他……就只好继续去酒楼献孝心了。
记好了想要买香皂的各家姓氏和铜板数目,张三壮把提早带来的香胰子和肥皂各一百五十块,分成三份放在食盒底下,直接让排队前三的人付了钱提走。
他瞅着时候,差不多到酒楼该上客的时候,他提上个装了四份麻辣串的食盒,慢悠悠往酒楼去了。
到了酒楼门口,正好见有客人往里走,张三壮小跑着上前吆喝。
“贵客三位是吧?条街酒楼冬天蒸盆子做的特别地道,全是肥滋滋的老母鸡提前腌制好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