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这是谢殊虞和宋之昀对叶纾愚一致的评价。当事人打了个喷嚏,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继续刷着手机。宋家公子的订婚宴从财经新闻延伸到了娱乐新闻,标题一个比一个劲爆。什么《宋少霸王硬上弓踢到铁板》《宋公子遭遇悔婚饱受情伤》《神秘的新维未来老板娘》等等,叶纾愚看到这些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其实没想过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隐瞒自己的行踪,所以胆战心惊地过了一周。叶航威一开始每天都会给她的卡里打一笔钱,但叁天之后就停了,知道爸爸是在为她顾虑,她目前不敢用那卡里的钱。也不敢联系傅乔知和沉溪。现在发现她完全是在自我惊吓。第一周安宁度过,她有了切切实实开始新生活的感觉。新的手机不会再收到接连不断的信息,新的日常也不再下个楼就会被人堵住。那两个人,两个促使她离开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要么是对她的偏执也没有那么深,要么是在南城叱咤风云的人手伸不到北城来。她更希望是前者。潜意识里还是想看到皆大欢喜。虽然原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拍拍自己的脸呼出口气,不再去想了。她起身收拾好垃圾,现在下楼应该还不算晚。刚叫亮一楼的声控灯,就在楼底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脑子放空了一瞬,脚没有得到逃跑的指令,还在不停往下走去,身子在六月的天气里竟然有些颤抖。那个身影听到响动往这边看来,露出牙齿对她笑。“嗨嗨,这么巧啊。”声音有些惊慌和无措。叶纾愚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朝他笑笑:“你怎么在这?”沉聿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眼睛心虚地瞥向别处说:“你你放心,我不是跟踪狂,我我怕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他咬了咬下唇,“只是今天才见到你。”“你不用担心,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谢谢你。”她正想迈步去垃圾房,想了想又止住,“我去扔个垃圾,你要不要上去坐zu”“可以吗!”他的欣喜打断了她的犹豫。她点点头:“你等我一下。”叶纾愚带人在沙发上坐下,起身问他喝什么。“喝水就好了。”她心虚地点点头,不管他想喝什么她家里都只有水。这一周她给新家置办的东西差不多都到货了,从餐边柜拿出一个新的雕花玻璃杯倒上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又是一阵静默。叶纾愚尴尬地抠抠头皮。“那个…学姐,下周…要不要跟我出去玩。”“去哪?”看她表现得饶有兴致,他高兴起来。“我朋友刚高考完,约着去植物园,现在绣球和丁香海棠还开着,想着趁花季的末尾去看看。”“你朋友?”她摇摇头,“我去不太合适。”沉聿有些心急,明明刚才还很有兴趣。“你跟我一起,还可以多交点朋友。”“我只是…觉得可能融不进你们。”“你也还是学生呀!”沉聿抓住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他又慌忙松开,“他们都带着女伴,我也想给你拍照找找手感。”“那…好吧…”眼前人立马笑得明朗,怪不得说少年人总是藏不住心事。南城。
安大的校园内不免溢出风言风语。谢殊虞也是那一刻才想明白,这一切都是蓄谋已久。宋之昀的囚禁只是一个导火索,他的小狐狸或许已经计划离开很久了,甚至在他们并不那么亲密的时候,她就没有选择在南城读研。他观察过宋之昀,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像是知道她最终会去哪里。这就是他查不到她学籍的原因。所以他选择静观其变。这在他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他根本不在乎。“哥哥,你到底咋回事。”教室里,安胤拽住谢殊虞的手臂,撒娇般把头靠在他肩上扭动。见这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当他不存在一样,很是不服气,又娇滴滴地压着嗓音凑到他耳边来了一句。“哥哥,理我呀,我是纾愚呀。”身边的人终于微微转过了头,垂下双眼斜视他。安胤觉得表演得到了尊重,戏瘾上来,正打算跟他含情脉脉地对视,可刚对上那双寒霜一般的眼眸,他再也不敢动一下。“想死?”声音也像无数把刀向他刺去。安胤悻悻放开手,坐直身体,目不斜视道:“大哥,身边看八卦的那么多,你也不跟我讲,我又好奇又担心嘛。”“你来这堂课找我原来是为了寻死?”“干嘛呀,我这不是关心你一下。”安胤咽了口唾沫。“宋之昀订婚宴你不是去了吗。”“哎你是不知道,那天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Jing彩得很”“我不想知道。”“那”安胤想了想到底该说什么,“那人也走了,我看你也没那么喜欢,下一个更好是吧。”谢殊虞再次撇头瞥他。“你真想死?”“你干嘛呀!死人脸想凶死谁。”安胤白他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办?”谢殊虞没理他,继续垂着头看讲义等上课。可他分明看见谢殊虞的眼神突然出现了隐隐的兴奋,像是对心仪的宝贝势在必得一般。他甚至咋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安胤没趣地在桌上趴下,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上课铃拉响后,他就趴下睡觉。“这边第八排左数第二个同学。”又像上次一样,整个讲堂的目光都聚集在谢殊虞旁边。谢殊虞用脚踹了安胤一下。他惊醒,看见满室的目光,对上安黎的眼神,就知道这老家伙又演他呢。他猛然站起身道:“对不起老师,刚刚睡着了。”又是满堂哄笑。下课后两人一同回寝室修整,走在又熬过了一轮春秋的樟树道上,一个女生从侧面冲过来,直直撞上了谢殊虞。谢殊虞后退了几步,那女生却跌倒在地,她忙爬起身向两人道歉。安胤看她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