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心臟里就跳动着满满的喜悦,汩汩流动的血ye也变成金灿灿的蜜糖。
甜蜜的折磨。
好容易熬过了两天假期,第三天早上,陆深很早就起床,穿衣洗漱梳头髮,刮完胡子照镜子,然后表情严肃地把一丝不苟的髮型用手指拨乱,垂下三两缕细碎的额发,觉得很像画里穿围裙的那个样子了,才停手。
陆太太在楼下客厅里插花,很鲜嫩的重瓣桔梗,花心泛着浅浅的粉黄,才从院子里摘的,还带着露水。
听见脚步声,陆太太就回过头:“起这么早?”
陆深“嗯”了一声:“要录节目,早点走。”
陆太太原本是随意看了眼他,却动作一顿,又转回头,仔细地打量他。
陆深掸了下袖子,轻咳一声:“怎么?”
陆太太笑着收回目光:“你穿这种浅色衣服也很好看。”
陆深垂眸,看了眼身上的天青色衬衫,淡淡勾了下唇:“嗯。”
阿姨在厨房忙活着早餐,陆深就坐到沙发上去,在陆太太的对面,默默看她插花。
陆太太小心翼翼地让花瓣上的露珠别滚下来,把花枝斜剪,插到花瓶里去,让儿子帮忙品鉴:“怎么样?”
陆深看了几眼:“好看。”
陆太太无语地瞥一眼他:“你这也太敷衍了!”
陆深微微蹙眉:“没有敷衍。”
他就是觉得这几枝花插得挺好看,还要他说什么?
陆太太放弃培养儿子的彩虹屁修养,转而又说起她心心念念的儿媳:“深深,你这两天打电话,是不是就是和小谢呢?”
陆深“嗯”了一声。
陆太太就笑,很欣慰地看着好像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的儿子。
还是一样的相貌,可现在看,就很轻易地发现气质上的不一样。以前是沉闷,现在依然沉稳,可整个人都好像亮堂了起来,眉目舒朗,眼里有光。
一个儿子有什么样的变化,作为母亲,她最清楚不过了。
这都是因为爱情的滋润呀!
陆太太心里高兴极了,对儿媳什么时候能进门也更加急切起来,就问儿子:“这周是不是就能结束了?”
陆深先是“嗯”了一声,然后又说:“不用一周。”
陆太太:“?”
陆深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睫毛,抿抿唇:“我压了下时间,再录三天就结束。”
这两日披星而出戴月而归,压缩休息的时间处理工作,就是为了这件事。
没有腰斩,是他对工作、对陆氏的负责;压到三天,是他为自己的一点任性。
陆太太隻与儿子对视一眼,就懂了他的心思。
她拿过毛巾,慢吞吞地擦了下桌面,说:“我知道了。”
陆深看着她。
陆太太温婉地笑起来:“你终于知道自己的快乐比工作更重要了,深深。”
她抬起眼睛看儿子,眼底有一点点shi:“妈妈真为你高兴。”
陆深抿了下唇,说:“谢谢妈。”
“你们娘俩在说什么呢?”
门厅外头响起一声咳,早起慢跑完的陆父大步进门,手里捏着一朵半开的月季。
陆太太回头,就蹙起眉:“你又乱摘花!”
“我看秋千旁边的花开得好,就带一朵回来给你看。”陆父把那朵淡粉色的月季花递给陆太太,“漂亮不?”
“那你不会叫我一起到秋千那儿去看呀。”陆太太轻嗔,但接过花来就笑了,轻轻嗅了下,“好看。”
陆父也淡淡笑了,眼角的细纹也舒展开来。
陆深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桌上那瓶桔梗花。
七月暑意已渐浓,上午九点钟的太阳已经很热,明晃晃地落下来,把刚刚退chao的沙滩上面一层晒得干透。
别墅门前的栅栏边,蔷薇花已经谢尽了,隻留下蓬勃的绿枝肥叶,在灼热的阳光里打起卷儿。
谢竹声扶着箱子站在门前,望着白墙红顶,童话小屋一般的别墅,挺感慨地叹了口气:“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又回到这里啦。
还真是有点儿,恍如隔世呢。
“嗨!姓谢的!”身后猛地扑过来个人,Jing壮的小臂勒住他脖子,花花公子的油腔滑调就在耳边响起来,“你又yin诗呢!”
谢竹声被撞得踉跄,拍拍他胳膊:“你要勒死我了!”
季姚华哈哈一乐,松开手,等他转过身来。
谢竹声抬头瞪他:“你为什么每次出场都要这么吓人!”
季姚华眉毛一挑:“这叫惊喜~”
“有惊没喜!”谢竹声抚平肩膀上的衣褶,哼哼。
“哎,两天不见,你想我不想?”季姚华把墨镜从脑袋上取下来,捏在手里挑了下谢竹声的下巴。
谢竹声拍掉,撑着箱杆笑:“不想。”
“嘿!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季姚华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