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竹声扶着行李箱, 反应了几秒钟, 晚霞的红光落在他眼中,一片懵懵的清澈。
……对哦, 我回家。
他抿抿唇, 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他又咬牙停住,“唰”的一下转回身子忿忿瞪向身后的人:“你还跟着干嘛!”
陆深一隻手插在兜里, 另隻手扶着行李箱, 一抬眼皮:“我饿了。”
“你饿……”谢竹声一噎, “那你也该回自己家啊!”
陆深:“我家过午不食, 现在回去没饭吃。”
“??难道我就有饭给你吃?”谢竹声隐隐崩溃,“陆深, 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好的沉默寡言霸道总裁呢?说好的冷酷矜贵绝世猛1呢??为什么霸道总裁还会和人耍无赖啊啊啊啊!
“那我该是什么样子。”陆深绷着嘴角望着他, “让我听听你给我都贴了哪些标签。”
谢竹声一呆。
他仰脸望着面前的男人, 看他俊美的轮廓被火红的霞光镀上一层柔光滤镜, 看他锋锐的长眉在光影中朦胧不清。
他站在那里——窄窄的巷子掉灰的墙, 身后不远处街道宽阔,车辆疾驰, 黄绿相间的病叶被傍晚的风卷着, 飘飘荡荡归依到他的脚下。
这男人该是冷的, 是不近人情的,他的目光本该和初见那日一样不动声色的淡漠疏远。
可他扶着箱子站在这里,又好像被夕阳融化了一切的锋棱,半敛的长睫下目光是暖的,像秦岭山下的温泉水一样不紧不慢地冒热气,像夕阳一样带着柑橘清爽又激烈的香味儿。
他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裹在冷淡气质中的不是寥寥几行外貌描写,也不是高山上一块坚硬不化的冰。
——是滚烫的血ye、跳动的心。
是……是他错了。
他给自己立人设,还要给陆深贴标签……谢竹声大彻大悟,扶着箱子沉痛忏悔。
所以陆深偶尔恶劣一点有什么,偶尔耍个无赖又有什么!他只看到一块三角形的透明玻璃,但怎么就知道它不是个多棱多面的钻石呢?
谢竹声啊谢竹声,看看你,多么无知!狭隘!片面化!
陆深不动声色,静静听着他自我开导自我教育,眼底闪过隐隐的笑意:“想出来了吗?”
小青年表情严肃地点点头:“我的确不该给你贴标签,并且应该承认一个人性格具有多面性,但是——”
陆深:“?”
“那也不该是你随便耍流氓的理由!”谢竹声单手叉腰,指指点点,“你不要混淆事实避重就轻,也别想ktv我!”
他一脸严肃地表示:“我可没有那么好哄!”
陆深尚未漾开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按了按眉心,抬眸看青年:“我只有一个问题。”
谢竹声小手一挥:“奏来!”
“……什么是ktv?”
谢竹声:“…………”
谢竹声:“错了,是pua。”
他xuexue有些小尴尬,叉腰的手也放下去了,讪讪地抓了下脸颊,嘀嘀咕咕:“我就……就开个小玩笑……无伤大雅嘛。”
这一尴尬又没了气势,陆深淡淡勾唇,走近两步,垂眼看他,神色很认真:“谢竹声,我很真诚地和你解释两个点。”
“第一,我没有pua你,从来没想过,也绝不会那样做。”
“第二,那不叫耍流氓……”他微微俯身,贴近小青年的耳边,缓慢又恳切,说,“那是我对你,无法遏製的欲望横流。”
谢竹声:“………………”
靠啊,是谁教你把兽性大发也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陆深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声音低沉,恍如诱人堕落的撒旦:“谢竹声,不要说你对我——没有欲望。”
谢竹声抿紧嘴唇,脸又开始红。
嗯……怎么没有呢……
大家都是男人,他那玩意儿小是小了点儿,又没废……上回做完春天里的那什么梦,他,他也是洗了裤子的……
但好像,陆深的那什么格外强啊……光他撞见都有好几次了……
还有刚刚在车上……从机场到a大,那么远,出租车跑了半小时……好久!
他又忍不住想到十八公分……那么长。
……又久又长。
嘤。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嘤,但就是……嘤嘤嘤!
羡慕嫉妒什么的都靠边儿了……就,胆战心惊!
他想想自己的小身板……讲真,能不能吃得下,这真是一个问题!
陆深:“…………………”
他张开五指,一把抓住青年的小脖子,微微chaoshi的掌心紧紧贴住那截柔韧温腻的皮rou,手背上青筋很可怖地鼓起来。
“谢竹声……”他咬着牙叫,“别想,别想了。”
谢竹声被他突如其来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