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他的脸,眼神辨不出情绪:“……你就是来克我的吧。”
谢竹声胆战心惊,谨慎地回:“我不是我没有……”
“亲我一下。”陆深大拇指按住他唇角,一瞬不瞬地望着青年,看他一下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谢竹声:“……哈??”
他怀疑自己听错,磕磕绊绊说不清话:“我、我亲……”
“我。亲我。”陆深好心地给他仙人指路,修长的食指点点自己的唇角,“这里。”
谢竹声呆了呆,脸皮就“唰”的一下红透了。
他抿抿唇,垂下睫毛,又想往旁边爬,却被陆深轻轻松松就给摁回去,宽大温热的掌心压着他的锁骨,温度像愈烧愈烈的火焰,烧得他连手指尖都染上了一层嫩嫩的粉。
“不要跑。”陆深按着他,紧绷着脸,说,“谢竹声,我还在生气。”
谢竹声简直要崩溃:“那我要怎么哄你嘛!”
陆深才微微启齿,谢竹声就疾声厉色:“除了、亲!”
锁骨上那隻手就更用力了,很有威胁意味地按了按他的喉结。
“啊……”谢竹声喘了一下,抓住他手腕,“痒,难受,你拿开!”
陆深的眸色霎时深晦如渊。
他被他抓住手腕,大掌却依然没有离开,一双眼睛很专注地看他,重复:“亲我。”
他声音低哑,颗粒感惑人得过分,偏偏又透出一种难以忽视的执拗:“他们说我跟你偷情,说我们没名分,谢竹声,你好歹得给我一点东西,给我一点……安慰。”
他的小青年有点胆怯,总是在原地徘徊,不敢自己迈出脚步。但是没关系。他可以向他走五十步,走九十九步,走一百步。
他以索取之名行侵略之实,他要被困在高塔上的小青年从那扇窄窄的窗户里看见他,就满心满眼都得是他,心给自己还不够,他还要他的吻,他的身体,他的一切。
都得是他的。
他专注地望着他,等待无声,但是心跳一下追着一下,是那样震耳欲聋。
谢竹声吞了口唾沫,呆呆地和他对视半晌,终于,缓缓向他伸出手来。
陆总信誉度归零
“沈哥, 跑步回来啦?”谷元姬端着牙缸从洗手间晃出来,对刚刚进门满头大汗的男人勾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刚运动完的男人热汗淋漓,表情看起来竟然有点儿平时绝对见不着的桀骜。他拽过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下汗, 淡淡应了一声, 就对还穿着睡袍, 被腰带勾勒出一把妖娆细腰的谷元姬没再多看一眼,目不斜视地穿过院子, 迈入堂屋的门槛。
卧室门又关着, 沈知意淡淡笑了下,温文尔雅地敲敲门:“竹声小懒猫, 起床了没有, 我可以进来吗?”
青年含混的声音隔着一扇门板响起来:“嗯嗯你进。”
沈知意就拧开门把,却是微微一愣。
天光大亮的卧室里,窗下大炕上被铺狼藉, 隻穿着宽松t恤身形单薄的青年坐在上面揉眼睛, 一副刚刚睡醒的迷糊样子, 而地上衣柜前, 高大的男人背对而立,正慢条斯理地一颗颗扣上衬衫的扣子。
沈知意也不知道为什么, 先就下意识看了一圈儿镜头。
都被衣服严严实实地遮盖着, 他微微蹙眉, 心底涌上不悦, 还是礼貌性地和陆深打了个招呼:“陆总今天没去跑步吗。”
陆深微微侧头, 看了他一眼:“嗯。”
他态度冷淡,沈知意也无意交流, 收回视线就走到炕边去, 望着凌乱被褥中好像在发蒙的青年, 忍不住微微勾唇:“竹声,你还很困吗?”
谢竹声很快地看一眼他又垂下睫毛,摇摇脑袋:“不困了……”
他的t恤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露出Jing致惹眼的锁骨,短裤下两条腿修长,又白,像极了珍珠表面那种润泽的光,膝头还泛着粉,脚趾头也红红的……这么一个人,就这么一脸迷糊地坐在凌乱狼藉的被褥中,简直能轻易勾起任何一个男人心底最隐秘处不堪的欲望。
沈知意扶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青年,眼底藏着一点不明显的灼热,低低笑了声:“脸蛋这么红,看来睡得很舒服。”
“也还好吧……”谢竹声含糊应声,垂着眼睛没看他,就爬起来迭被子。
察觉到他的疏远,沈知意眼底沉了沉,又很快恢復到一贯的温柔。
他拿毛巾擦了手,迭整齐了,顺手放在谢竹声的枕头上,伸手就帮他迭被子。谢竹声一愣,赶紧说:“不用了知意哥,我自己来就好……”
沈知意轻笑,张口欲言,却被另一道低低沉沉的声音打断。
“谢竹声,你把我的眼镜弄到哪里去了。”
沈知意动作蓦地一滞,就看青年“唰”的一下抬起脑袋,脸蛋红红有点慌乱的样子,语速很快地说:“我不知道!”
沈知意身旁走过一个人,陆深停在他旁边,大手去掀被子:“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