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到了,但亲热的本事还是不如他。苏稚杳被他吸得双唇酥麻,高山上缺氧得更快,她昏沉沉地抱紧他脖颈,裹在围巾手套里的肌肤竟都微微发汗。响起几声咔嚓。惊扰了亲吻中的人。周逸一行人不知何时悄悄潜近,兴冲冲举着相机,贺司屿一记冷眼,他们又立刻落荒而逃。“他们三岁吧……”苏稚杳红着脸,嘀嘀咕咕埋怨,躲在他大衣里不肯再抬起脸。情到深处的吻生生被打断,实在磨人。贺司屿将她被弄凌乱的围巾重新绕好,低头亲了下她耳廓,声音轻哑,有情欲未褪:“回去了?”做这种事还是得要在酒店。锁着门,没人打扰才好。苏稚杳在他怀里点点头,心里也是想着,下回一定要避开人。正要原路返回,猝然一声“轰”的巨响,爆炸声震耳欲聋,从头顶炸开。像有人举锤猛地砸破镜子里的宁静。苏稚杳低呼出声,吓得一颤,声响的那一秒钟,贺司屿便迅捷地揽住她头,下意识护她到怀里。雪地有微微裂开的震感,继而听见远处轰隆隆的接近于闷雷的声音。贺司屿眉眼肃沉,凝眸抬望过去。天色初暗,最后一缕光线已被山脉吞没,博维峰顶硝烟弥漫,分不清是雪雾还是浓烟,向上升窜吞噬着雾霾灰的天空。向下,有山坡雪体坍塌,如一条翻滚的白龙自天际排山倒海地滚滚而落。苏稚杳冷静下来后,在他臂弯里仰起脸,看到雪峰上的画面,浩大到悚然,一丝又一丝的惊慌泛滥心尖:“山顶是出什么事儿了?”“雪崩。”贺司屿视线定在那一幕情景,虚眯起眸子,眼神渐深。这场雪崩蹊跷,无疑是那声爆炸引起的。所幸牧场不在山背,并没有被殃及到,但毫无征兆地,户外照明灯和酒店旅舍一排排明堂堂的光亮,瞬地同时熄灭,天地间一秒暗下,乌漆嘛黑。趁天还是灰的,不至于黑得看不着路,贺司屿立刻带苏稚杳回到酒店。当时大堂人挤人,雪山条件受限,备用电源只能维持几盏昏暗的过道光,有不少裹着头发穿睡袍的旅客,拥插在前台絮絮不休地要酒店给说法。“司屿哥”见他们回来,坐在大堂沙发等待的周逸那几人便出声喊他。贺司屿走过去,沉着声不知是在质问谁:“什么情况?”酒店工作人员自觉上前,朝他鞠躬,用英文深表歉意:“贺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山顶基站舱意外爆炸,引起雪崩造成倒杆断线,导致供电中断,维修人员已经赶过去紧急抢修了。”“只这样而已?”周逸对外是个嘴不留情的,工作人员的答复他很不满:“信号塔故障你怎么不敢同和我哥说,直讲我们要在这里困到什么时候。”工作人员支支吾吾,答不出所以然,但深知贺司屿是贵客,把其他旅客全得罪了也不能得罪他,低着头,谨慎向他询问:“目前垮塌路阻,等道路清通,酒店保证第一时间安排专车,送您和同伴下山,您看这样可以吗?”这种没有期限的保证毫无意义。贺司屿语气不容置疑:“天亮之前。”他能松口都是饶恕,工作人员哪里敢讲条件,忙不迭哈腰应答,又说为他们另外安排房间,有备用电源供应暖气。贺司屿牵着苏稚杳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事情都吩咐下去后,他回头对她说:“将就一晚,没有信号和照明,晚上开雪路太危险,天一亮我们就走。”“嗯,我没关系的。”苏稚杳温顺地点点头。遇到这种大意外,她倒不是很怕,甚至连心慌都没有了,他在身边,便觉一切都很可靠。没有信号,贺司屿不可能放心苏稚杳单独,于是和她住同一个房间。用过晚餐后,苏稚杳先洗了个热水澡,屈腿坐在壁炉前绵软的地毯上,下巴抵着膝盖,双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暖茶。她穿着软糯的加绒长睡裙,这么坐着,双脚都被盖在了裙摆里。贺司屿走出浴室,身上的浴袍松垮着,黑色短发只随意用毛巾往后擦了两下,还是shi的。苏稚杳蹙眉:“你为什么不吹头皮?”“不用吹。”贺司屿不以为意地走过去,正要在她身边坐下,苏稚杳先起身把他往门前拉。“你这样等着什么时候才能干。”苏稚杳不高兴地拽他到玄关前,拿出柜里的吹风机接通电源,絮絮叨叨着:“贺司屿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的吗?”贺司屿一句话没说,就被她按着在凳子坐下,吹风机呼呼地吹出热风,他发间顿时暖流阵阵。暖风中,他感受到女孩子软若无骨的手指,柔柔地梳过他的短发,仔细又耐心地要吹干他每根发丝。第一次被个小女生教训。感觉居然还不错。贺司屿无声轻笑,听话坐着,任由她拨弄自己的头发,他双腿分开些,指骨修长的手握住她腰,把她往腿间带近。然后阖目抱着她,脸顺势压在她身前。她四肢纤细,那里却饱满,该有的rou分两不少,埋上去很解压,舒服得让人满足。
苏稚杳心用力在跳,克制着喘息,他的呼吸就在心尖的位置,生怕胸腔起伏过度了,和他接触得更满。就知道占她便宜。心里咕哝着,脸颊被吹风机带出的热风烘得烫烫的,她竭力忽略身前的亲密,集中注意力给他吹头发。男人的头发几分钟就干了。关掉吹风机,室内安静下来,苏稚杳拨顺他短发,因羞窘低咳一声,轻声说:“好了。”她抱着吹风机,轻轻从他腿间退出去,把吹风机放回门边柜里,一回身,面前覆下Yin影,遮住了她。苏稚杳的背几乎抵到了门上。她耳垂都渐渐红起来,这还是头一回,他们在彼此都清醒的情况下,同屋而眠。有点怕,把握不好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