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知,我一直以为你够聪明,没想到…最终也是个被别人的伪善蒙蔽双眼的人,委实有些可怜了。”
锦昭一句句话砸下来,犹如剖开了他的皮rou,将他一举击溃。
“你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救你,他是否一早便知道你家里的事,且…一直助长你仇恨的气焰,让你的恨意与日俱增。”
孟繁知的脸上顿时丧失了血色,“他…知道我父亲当初是为了协助云贵妃逃脱,最后被皇上发现…满门抄斩的,他……”
“孟繁知,你错了,你们孟家满门抄斩并不是因为这个。”锦昭适时地打断了他的话。
孟繁知缓缓抬眸看向他道:“什…什么意思?”
“你真是太天真了,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活脱脱被他欺骗了。”
“你爹当初…与叛臣勾结,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过去了,便想着顺便带一直中意的云贵妃逃跑,只是没想到在途中被禁军堵截,此事已然暴露,没办法再掩盖下去,先皇隻好秉公处理,我不知肃王是怎么跟你说的,但…定是将罪责都推在先皇和云贵妃身上吧,目的便是助长你的仇恨,让你替他斩草除根。”
他事后让人去仔细查了一番孟繁知的事,才知道…当初的这桩秘事被先皇所掩盖,孟繁知也改了名,所以用了不短的时间才查出来。
“不…这不可能!”孟繁知仔细思索了半晌,发现…一切都与他所说的完全吻合,但是…他却怎么都不肯相信。
肃王对他明明…很温柔随和,难道…这些都是假象吗?
锦昭语气淡然道:“随你信不信,我这次来…只是不想让你死的那么不明不白,将仇恨寄托在离王身上更是错上加错,这么盲目信任肃王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来人,将东西端上来。”
说完之后,他便吩咐道。
随后,侍卫端着一根绳子走了上来,并且替他绑在了房梁上。
“孟繁知,上路吧。”
他本不想杀人,可是…他不能放过一个威胁到沈离安危的人,况且…这人还险些害他丧命。
孟繁知未曾再说什么,只是手掌撑着墙壁,缓缓的走到了麻绳下面。
他已然没有力气再站上凳子,侍卫见状,一把将他的身子扶了起来,片刻之后,一脚踹翻了凳子。
孟繁知的脖子挂在麻绳上,挣扎了许久,终于被截断了最后的气息。
锦昭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只是双眸紧紧闭了一下,忽而又睁开,转而退出了牢房。
退出牢房后,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不受控制的喷出了一口血水。
“崔将军!您这是怎么了?”侍卫见状,忙过来试图搀扶他的身子,语气担忧的问。
锦昭朝他摆了摆手,随后用衣袖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语气无常道:“没什么事,风寒而已。”
侍卫将信将疑的收回了手,只是依然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吐血了,自从那次受伤过后,身子便越发力不从心,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系统里也没有任何提示,只是觉得胸腔内空空的,时而喘不上气,到之后便习以为常的吐血。
最近也是隔一段时日才见一次沈离,怕他见到自己这番模样而担心。
他早已预估了自己最终的结果,任务即将完成,届时…他何去何从,又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替他(离)扫清身边的所有障碍,只有他好了,他才能放心…去面对那未知的未来。
满足你
然而另一边早已打的不可开交。
“沈离,我父亲死于你手,你该记得自己欠下的血债吧,今日便叫你血债血偿!”
是许久没有出现的闵臻,此刻的闵臻脸颊上遍布着奇怪的黑色纹路,脸上的皮肤也是泛着古怪的漆黑,嘴唇青黑,模样无比骇人,哪里还有之前娇美的样子。
沈离站在前方,语气淡然道:“没想到…你还活着。”
“大仇未报,我怎么可能会死!”
闵臻不会忘记自己为了以毒攻毒,服下了数十种毒性极其霸道的毒药,虽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无论如何,她都要杀了那个人。
沈离与她交手了几个回合,明显发现她的武艺较之前来说,强了许多,想来…应当是用了什么极端的法子恢復了功力。
但她一人又怎能抵得过沈离以及手下,在激战过后,还是占了下风。
最终被沈离打的滚落在地,就在长剑即将划破她的喉咙之时,闵臻突然笑道:“就算是死,拉个垫背的也不错!”
沈离眉心一紧,剑锋抵在她的脖颈,停顿了一瞬,“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崔锦昭当真能活下去?”
闻言,沈离握着剑柄的手猛地收紧,冷冷的盯着她。
“蛊毒虽解,但拖的时间太长,他的五脏六腑早已被掏空,能拖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