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昭也有些于心不忍,在崔家的这段时日,他们一家都很照顾他,如今崔奉之遇事,他是必然要救的,而且…这件事情归根究底,还是自己牵连了父亲。
若不是因为他,崔奉之或许早就已经安享晚年了,如何还要受这牢狱之灾?
锦昭看着郑氏道:“娘,您若是不放心,我今夜偷偷去看看他如何?”
郑氏蓦地抬头道:“不行,你现在这种情况…怎能私自离府?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又要说你违抗皇命了!”
“放心,我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以我的身份出去,况且夜里月黑风高的,谁会注意到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们俩可再不能出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父亲,自己也能安心啊,或是从他口中得知一些确切消息,才能想办法救他。”
听他这么说,郑氏才稍稍让步,“你是说真的?可那天牢不是随意能闯的……”
“您就放心吧,我当了那么久的将军,怎会连自己的人脉都没有呢?”
不劫狱
亥时,锦昭一身黑衣蒙面,摸进了天牢。
他带了些护理身子的药丸,用迷烟熏倒了守卫后,直接进了牢中。
他蒙着面,看不清面容,崔奉之见状,一个劲儿的往拐角瑟缩着,满脸的恐慌和害怕展露无遗。
“你…你是谁?难道想…想杀人灭口不成?”他急得汗都快要冒出来了。
锦昭迈着步子走到他的面前,他退无可退,隻好将脸埋到了夹缝中。
锦昭有些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爹,你什么时候胆子能大一点?”
听到熟悉的声音,崔奉之的动作险些石化住,缓缓转过脑袋,触及到那双熟悉的眼眸,才松了口气,“你…你小子……”
“你打扮成这样…莫不是来劫狱的?”
“你别费心了,我没罪,我不走,走了事儿可就大了。”
崔奉之抱着一旁的柱子,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口中还念念有词。
锦昭觉得…他多少是有些Jing神紧绷了,低声安抚道:“我知道,我不劫狱,也不带您走,您就好好待在这吧。”
崔奉之:……
“你这话听着…可不太吉利啊。”
“爹,我自然知道你您的胆子干不出来那种事,我今夜过来,只是想让您放宽心,只需在牢中忍过这几日,之后便能出来。”
对于他的笃定,崔奉之将信将疑道:“这话什么意思?你能帮我洗脱罪名?”
锦昭将药丸塞进他的手中,“您先前便没有护好自己的身子,这几日牢狱之灾恐会引发旧疾,这药吃下去能暂时抵挡一阵,您隻管在这耐心等着,其他的事由我来做就好。”
崔奉之接下药丸,几乎没有怀疑的吞进了口中,“好,我等着,对了,你母亲和祖母…他们怎么样?知道我入狱之事…情况怕是不能好吧。”崔奉之面色自责道。
锦昭安抚道:“放心吧,祖母那边有母亲呢,只是母亲她…很担心您,所以我今夜特意过来看看您。”
崔奉之叹了口气道:“唉,我这谨小慎微了一辈子,没想到临了了还被人陷害一次,真是对不住她们。”
锦昭没有忘了正事,虽说之前跟孟繁知谈了合作,但他自然不能将什么希望都寄托在那个人的身上,并且还是个不值得信任之人。
“爹,您先冷静,好好回想一番赋税上的事务,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再想想办法。”
崔奉之点了点头,仔细将那些事情一一道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崔奉之道:“目前就是这么多了,这里不能久待,你先回去吧。”
锦昭望了一眼渐渐透亮的窗外,点头应声。
“那我先回去,您记住我说过的话。”
崔奉之正要答话,牢房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伴随着七零八落的脚步声。
崔奉之面色一惊,忙压低声音道:“快走!”
锦昭没有浪费时间,迅速出了牢房,往门外衝去。
崔奉之站在原地,眉头拧作了一团。
不消片刻功夫,便有几个手持兵器的锦衣卫闯了进来,站在牢房前,询问道:“崔侯爷,方才可有见到可疑人士?”
崔奉之面不改色的说道:“未曾,只是这些侍卫不知怎的忽然倒了下去。”
站在最前方的男子扫了一圈倒下的侍卫,面色一凛,对这身后的人吩咐道:“你们几个,看好这里,其他人跟我走。”
“是,葛大人。”
几人转身便迅速离开了牢房,崔奉之深深叹了一口气,双手不自觉的蜷缩成了拳头。
锦昭还是小看了那些人的速度,他本以为可以迅速逃脱,不曾想,那些人速度极快,迅速将他围成一团。
他硬闯不成,隻好与这些人对峙了几个回合。
或许是他们人多势众的原因,导致他几圈下来便有些力不从心。
在幸福治理水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