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渊支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快占满床舖的杂七杂八,“小上仙,搬家呢?”
唰啦——
唰啦唰啦——
澜临坐在床上,打开包袱,将里面的物件一样样取出。衣裳,药膏,书籍,一套精緻细腻的白玉、黑玉棋子,一迭宣纸,墨盒、毛笔,甚至还有一把古琴。
“……”
行渊好笑,半晌,幽幽道,“要看书也不是不行。”
澜临气恼不已,又拿这无赖没办法。僵持对峙半天,终究是服了软。
“……”
澜临伸过脖子看了看他手里的书,认真说,“你多看几页,很有意思的。”
还拖着大了自己数十倍的巨大包袱。
“不用你收,还回来。”
“!”
澜临转头瞪行渊,这次行渊很自觉,笑意盈盈地抱着小上仙又一次来到洞口,在小纸人飘远前,幽幽道,“顺路去妓院偷些润滑用的香膏回来。”戏谑地望着怀里的澜临,“给我家小贱奴备着。”
行渊见那些琴棋书画在小小的山洞里盘旋一圈又一圈,就是寻不到一块满意的位置停下来,被晃得眼花的行渊打了个响指,一团灰黑的雾气凭空涌出,包裹住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琴棋书画外加小上仙的衣裳,一晃眼,便消失了。
澜临只好退一步,道:“你收哪了?”
纸张被风吹过的声音响起。
澜临低着头不理会,可泛红的耳尖暴露了自己。
“说你是小浪货,还不高兴。”恶劣地嘲讽,“小浪货,小贱奴。”
面露不爽,“哼。”
“哦?怎么个有意思法?像蜗牛给乌龟请大夫一样有意思吗?”
澜临打开药瓶,瓶口一倾,往肿胀的脚踝上倒了些,棕褐色的药水沿着脚腕蜿蜒流淌至白皙细腻脚背,散发着淡淡的草木的苦涩。伸手轻轻揉了揉,嘶,还是很痛,遂放弃,胡乱擦了
好笑地看着澜临脸色一慌,行渊道,“没私吞,帮你收起来了。”
澜临恼羞成怒,摀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住口!”
“没有?”耸耸肩,“可是我想看啊,想着想着,求而不得,一个没忍住,就可能自己动身去寻了。”
澜临立刻望向洞口,顿时舒了一口气,小纸人回来了。
“若是没有,岂不是得去外面找?”
“……”
“……”
小纸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对躺在角落的小纸块招了招手,沙沙沙——摊平被折起的四肢,化身小纸人,飘到澜临手心里。
行渊深邃的眸底还漾着一抹笑意,直勾勾地望过来,澜临心下一颤,倏地缩回手。
琴棋书画都全了,澜临看向行渊,“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玩玩这些打发时间。”
瞬息之间,澜临的宝贝全被没收了,唯独剩下手里的小药瓶。希望这怪物真能说到做到,吃下去的东西还能吐出来……也罢,反正这些身外之物,于他而言已不重要。
澜临先前献宝似的给行渊展示了一大堆东西,铺满一张床,奈何后者感兴趣的只有小上仙修长均称操起来很带劲的身体。澜临只好又一样样仔仔细细收好,挥手,小心翼翼地想找个合适的角落搁置好它们。
顿了顿,直到小上仙抬起眸子,看向自己,才继续道,“我要看春宫画。”
行渊:“……”虽然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他也懒得跟小上仙啰嗦。
行渊嗤之以鼻,“我无聊的时候,只会玩你。”
完成任务的小纸人把自己迭好,方方正正的一小块,飘了半天找了个勉强算得上干燥的角落摆好自己。
“嗯?”
“你说,这重荒山上会有春宫画吗?”
澜临先是回忆消失的物件,又低头看看身下凭空出现的大床,最后……目光幽幽落在行渊肌肉紧实的腹部,忍不住认真叮嘱,“那你小心点……不要消化掉了。”
“自然是放在我身体里了。”
“……”澜临半天才反应过来,怒道,“没有!”
……让这小纸人光明正大去买这淫秽之物肯是不可能的,澜临红着耳根,又羞又愧,低声对小纸人道,“去吧,想办法给他偷偷弄一本来。”
澜临回头看行渊,后者不爽地勾了勾唇,任劳任怨地抱起小上仙,带至山洞前。澜临伸手接过包袱,小纸人乖巧地抱住他的手腕,跟着一起被带回结界内。
拎起一本书,兴致缺缺地翻了翻,“无趣。”
发出哭泣般的低吟,身体被激得战栗一下,已经半软的肉茎抖了抖,竟是又吐出了些许稀薄的精液。
重荒地处偏远,距有人烟之地路途遥远,想到耗费灵力只为买劳什子春宫画,澜临便气得不行。
避开视线,嘴巴张了张,脑袋却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小上仙嘴巴瘪了瘪,明显不高兴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小笑话被嘲讽了,还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