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炒好,关了火,端着盘子转身。
见到他,温柔一笑,说,回来啦,上班辛苦了,快来吃饭。
他看见了她眼角岁月的痕迹,有浅浅的纹。
女人把菜放在桌面上,转回身,给他解领带,低声说着些什么,大约是一些生活琐事。
一切是那么的温馨,日常的琐碎,她在他身旁说话……
像迷醉的海洋,引人奋不顾身的跳跃。
而他成了一条黑漆漆的小鱼,用尽全力,拥有了大海的鱼.水之.欢。
解开了领带,她又去脱他身上的外套。
他全程像个木偶一样配合着她的动作,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衣服脱了下来挂在胳膊上,她转身要走。
他不由自主地拉住她。
女人停下脚步,抬起眼眸,柔和深情地看着他。突然折回身,掌心撑着他的胸膛,踮起脚尖要来亲他。
你是谁?他冷冷地问。
她摇摇头,一脸无奈又宠溺的样子,往餐厅走去的同时还拉着他。
一成不变的餐厅,原模原样的桌子椅子。
古典的壁钟挂在墙上,时间:十点三十分钟。
你到底是谁?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冰凉的。
女人叹气,转身,柔声喊他,老公,你又发什么疯?
什……么?什么?
他怔怔地放了手。
女人揉了揉手,嘀咕:都结婚十几年了,还发疯,真后悔嫁给你了……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冷冷说:你不是云和。
女人脸色一变,生气的样子,甩开他的手,边脱围裙,边往玄关走去。
他有些慌,快步上前去拉她。
你干什么去?
自然是走啊。
不准。
他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冷冰冰威胁,你敢离开,我就……
女人一瞬转回头,突然咯咯咯笑开。
眼角的鱼尾纹散去,恢复成现在的少女容貌,面目泣血,哀求:求求你放过我……
她痛哭着抬起手,两手之间一串铁链。
往下看去,裙摆下的两脚之间也有铁链,铁链中间还有一根铁链,连接着卧室。
卧室里漆黑一片,他看见她被铁链锁在大床上。
双手双脚锁在四个角,一种受.罚的姿态。
薄薄的衣衫下,那原本洁白的床,被鲜艳的红染成花瓣。
他握紧手,发现双手在颤抖。
不是害怕的,是兴奋的,疯狂的……
他颤抖着醒来,在这个真实的梦里。
梦醒时一切成虚,哪里有她。
还不是他一个人,在巨大的黑夜里,被黑暗吞噬掉。
孤寂一如既往地席卷着他。
他站起来回了卧室,巨大的床摆在卧室中央,洁白的床单让人想要染上些什么,最好是红,鲜艳的红。
梦里,她被迫躺在这张床上的模样是那么的清晰。
他有些颤抖的躺上去,失眠如同老朋友一样,从不缺席。
凌晨两点,他发疯了的想见她,想听听她的声音。
他起来下楼,到了客厅,拿起手机。
随意点开q.q,里面出来三条小企鹅的消息。
他顿住,在沙发上坐下来,抹了把脸,重新拿起手机,点开信息。
9:00禾苗:【很棒哦/大拇指/大拇指】
9:02禾苗:【一份试卷离做完还有三分之一,好难,错的应该很多/可怜】
9:20禾苗:【你睡了么?早睡早起身体好,明天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喉结上下滑动,眸色幽深,他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最后一条没发。
手机再次丢回茶几,他在沙发上躺下。
身体滑来滑去,滑到地毯上,伸长手臂拉了个抱枕抱在怀里。
梨涡浅浅,闭上眼睛。
大门外响起声音,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直直看着门口。
俞凌踩着高跟鞋走上台阶,打开大门,顺带打开大厅的灯,刚要换鞋,被地上躺着,睁着黑漆漆眼眸的少年吓了一跳。
“阿屹?”她蹬了高跟鞋,换上拖鞋走过去,“怎么躺地上,哪里不舒服么?”
裴边屹收回视线,懒得说话,抱着抱枕翻了个身。
俞凌要去拉他胳膊的手顿住,脸色有些疲惫。提了提西装裤,在他旁边的地毯上坐下,轻声说:“跟妈说说,这是怎么了?”
少年没答,一室安静。
夜风拍打着窗户,噼里啪啦作响。
好似又回到他失踪的那晚,也是这样。
俞凌脸色有些沉痛,定定地看着地上的少年,“你又开始像以前一样了是不是?话不说,人也不理,逐渐把自己封闭起来,以后呢?以后你又要怎么对待这个世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