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军竟然没有紧跟在皇上身边,让本王很是吃惊。”南云铮嘴上说着吃惊,面上却没甚表情,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放在刚与魏非朝定情却又不能公开两人关系的夜御风身上尤为合适。
夜御风表情微变,有些怀疑南云铮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回道:“皇上身边有御前侍卫保护,末将虽然一心忠君护主,但皇上体恤,让末将自行狩猎,不必跟随。”
忠君护主?听到这四个字,南云铮心中略有些不耐,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有墨色的眸子越来越沉,几乎要滴出水来。
“皇上为此次秋猎前三名预备了丰厚的奖励,王爷不去狩猎?”
夜御风话中带着明显的弦外之音,南云铮表情不变,淡淡道:“本王伤病未愈,恐难引弓狩猎,隻想图个清净。”
话外之意就是,本王想要清净,你们却扰了本王的清净。夜御风自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表情微冷。
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南云铮眸光微动,转身就看到温白疏端着副碗筷信步闲庭地走过来,待离得近了,还悄悄衝他眨了眨眼。
虽然不知道温白疏为何过来,但看到他,南云铮心中不耐消退许多,语气是外人少见的柔和:“怎么过来了?”
摄政王前后态度转变,让夜御风不禁对温白疏又多了几分关注与考量。
“我准备好了食物,却许久不见王爷回来,因此才过来找王爷。”
言语间俨然一副踏春游玩而非狩猎的模样,正应了南云铮方才说的那句“图个清净”。
温白疏说完,仿佛才看到他身后的夜御风,故作惊讶:“夜将军怎会在此?要不一起吃点?”
他表面上邀请夜御风,实际上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客套之意。
夜御风自然也能听出来,他婉拒道:“多谢温公子好意,既然王爷与温公子在用饭,末将就不多打扰了。”
“酉时皇上设宴,王爷可莫要忘记。”
夜御风又特意提醒了一句皇上设宴,每年秋猎都有这个传统,皇帝与大臣们狩猎结束,一同设宴享乐,这本是正常流程,夜御风为何刻意提醒?
待人离开后,温白疏看着夜御风策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他跟过来,就只是为了跟王爷说这些?”
总觉得说不出的奇怪……
南云铮也隐隐察觉出些许不对劲,夜御风不去守着皇帝,反而费尽心思循着他与温白疏的痕迹跟过来,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告诉他设宴一事。
他叫来两个暗卫,声音微沉:“跟着夜御风,看他想做什么。”
说罢,看温白疏还是一副眉毛微皱的状态,抬手抚上他的脑袋,安抚道:“勿多思。”
温白疏点点头,但不知为何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
直到两人用完饭,南云铮提出教他骑射后才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手放这里,用力握住……”
幽深的树林中,温白疏与南云铮共乘一骑,后者两隻手绕过前者,将人拢在怀中,一边握着他的手引弓搭箭,一边在他耳畔低声教导。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南云铮身体接触,温白疏心里虽然暗搓搓地兴奋,面上却已经可以保持泰然自若的样子,最多耳朵还会泛红。
“那里……”
南云铮余光瞥到动了两下的草丛,温白疏顺着他目光看去,调整箭矢的方向,两隻迭在一起的手缓缓用力将弓弦拉开,再极有默契地松手。
“嗖”的一声,银芒划空而去。
南云铮策马过去,看清射中了什么后,他目光渐渐浮起一抹凛色,声音微沉:“是隻黄鼠。”
魏国都城不是黄鼠生存之地,这些黄鼠应当是秋猎前一日故意放进来的。
皇帝与大臣每年都来围场狩猎,自然不能只靠围场中那些自然生长的猎物,大多数猎物还是由户部特意采买而来。
问题在于,黄鼠一般只在齐国境内生存,往年皆不曾见过,不知户部从何处得来,他思忖须臾,脑中突然想起齐国皇帝的手下,那个杂技班,不禁眸光微寒。
“王爷?”看他好半天没了动静,温白疏略感疑惑看过来。
南云铮思绪回转,略思虑片刻后跟他解释:“黄鼠是齐国特有之物。”
闻言,温白疏表情微微一怔,懂了他话中意思,眉毛微微皱起:“王爷是怀疑京城内有齐国人?”
南云铮微微颔首:“不错,往年秋猎从未出现过黄鼠,此次却不知从何处买来黄鼠,定有蹊跷。”
“本王怀疑,那个杂技班就在京城。”他眼睛微眯了下,掩住眸中寒光。
温白疏和他想的一样,如果他们见过的那个杂技班来了京城,那一定是衝着他来的,他扬了扬眉,笑道:“他们如果是衝着我来的,王爷可要保护好我啊。”
“自然。”南云铮垂眸,眸底含着不易察觉的认真。
两人说话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