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梁思思微微颤抖的手上,连手机屏幕都看不见,却Jing准地猜到她现在所阅读的内容。
不似以往他喜怒难辨,此刻他身上笼罩寒意,眼里有极深的担忧。
似乎对这种事,格外在意,也格外害怕。
见梁思思没动,还一页一页刷着手机,他直接伸手,将手机抽回来,还是那句:“别看那些。”
强势霸道。
很难得的,在这一点上,陆谦行跟他达成一致。
“思思,别看评论。”陆谦行没制止易淮川的行为,将保温杯放在梁思思面前,眼里全是心疼,问,“你手里有反击的证据吗?”
恶语伤人。
网络上很多根本没清楚真相,便随意乱喷的人不在少数,如若在意,心就会乱,人也会陷入巨大的焦虑与痛苦中,这是致命的。
多一秒,就会多一分伤害。
他刚回国,对梁家曾经发生的事,也只是查到皮毛,只知道梁思思在梁家不开心,已经断绝关系。
再深入查,就会发现曾经的一切像是被人掩去了,很难掌握有用的线索。
正是这样,他才更加确信梁家对梁思思不好。
见大家开始讨论,忍了很久的秦传明也终于插话:“思思,我就问一件事,当年试镜《年少时光》的到底是梁心恬,还是你?”
他神情专注,目光灼灼,认真又严肃,像是要听一个重大结论一般慎重。
情绪上头,梁思思的脑子其实有点乱——
网上一下子铺天盖地来了太多信息,她需要梳理汇总挑选,才知道哪里是突破点,又该如何回击。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不行。
人在极度不稳定中,是没办法理智工作的,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难怪刚刚易淮川不赞成她让他松口的举动。
她深知不要在冲动时做决定的真理,没理顺逻辑,她也没强迫自己。
她看向对面的秦传明,点了点头,先回答了他问题:“是我。”
原先,她是不打算将这些陈年往事公之于众的,虽然是被迫,毕竟当年她也算跟梁建国达成了契约。
只是没想到,梁家现在彻底不做人了。
她没过多描述当年的事,只给了简简单单的两字回应——是我。
即便这样,秦传明也觉得完全够了,他交握的手紧了紧,目光也更殷切了,语气激动,却又小心翼翼:“那……你试镜结束,有没有在校门口遇到过一个低血糖晕倒的女人?”
秦传明猛然一问,梁思思有些懵。
她这些年一直有随身带糖的习惯,也曾无意间遇到过两三次低血糖的人,每每她都会递上一颗水果糖。
因为她小时候营养不良,体弱多病,也有低血糖。
那时候陆妈妈喜欢往她口袋里塞几颗水果糖,后来陆妈妈走了,她低血糖的毛病也好了,但习惯一直都在。
为了缅怀陆妈妈,她还上网淘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售卖跟当年一样的水果糖。
但她助人,也是随手,并没有记在心上。
被秦传明这样一提,她突然有了些印象。
当时试镜结束后,她确实在校门口遇到过一个低血糖晕倒的女人,不过那位夫人情况比想象中严重,她还打的将人送到最近的医院去了。
临走前,她将包包里的糖全部给了夫人,让她没事放两颗在身上以防万一。
那时她还赶着去兼职,见夫人没什么事就走了,也渐渐将这事忘了。
“是的。”
还是两个字,虽然不明所以,她还是言简意赅地给出了肯定答复。
“啪——”
秦传明猛然拍了拍桌子,激动地站起神来,大喊一声:“我就知道!”
他动作幅度实在太大,眼里还泛着炙热的光,顿时引起了桌上三人的注意。
不过他谁也没管,拿起手机就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陆谦行其实是有点错愕的,他以为自己回国前查到的信息足够清晰了,却不想其中有如此多的隐情。
比如,梁心恬还抢过思思的角色。
他一时间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真的知道她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好了。
“思思。”他唤她,眼神很克制,却依然有难掩的悲伤,“要不这事你别管了,让我来办?”
陆谦行跟易淮川是不同的,他更克制,也更温柔。
凡事都喜欢先征求梁思思的意见,尽管是忍耐到极致,他依然不会先行一步。
只是询问。
如若梁思思给肯定答案,他会毫不手软。
而梁思思若是摇头,他也会绝对尊重她。
“不用了,哥,我自己来。”梁思思回视陆谦行,给了否定答案。
哥哥回来,她很高兴,也一度觉得自己有家人了,有依靠了。
但多年养成的习惯根深蒂固,让她一遇到困难,首先想的是自己处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