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说陈九山绝对算是个爷们。
在这两天来,陈九山顶着四个凹坑硬是不喊一声疼,但也没敢动弹,一天到晚都是要死不活的在沙发上挺尸,顶多就是吃饭拉屎的时候才咬着牙起来,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斗争。
幸亏这肋骨折的程度不算太严重,没伤着内臟,否则我很可能已经安排人给陈九山送殡了。
「这点伤算个屁,我原来被佛爷打进医院的那次,差点就没命了,那光头给我的这几下子真不够看。」陈九山大清早的这么一边疼得抽着冷气一边跟我吹着牛逼。
「我觉得咱们运气挺不错的。」我坐在他身边抽着烟,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笑了笑:「还记得你上次跟钱东来,跑渖阳这边帮我办人不?」
陈九山点点头。
「我跟那人起矛盾吧,就是因为这姑娘。」我说道。
话音一落,我简单的给他说了一下当初的事,听得陈九山也是啧啧称奇。
「雷锋啊?」
「老天爷还是有眼睛的,好人好报啊。」我笑道,完全没反应过来老天爷都玩我无数次了。
陈馨忽然从厨房露出了脸,似乎没听见我们前面的话,问了我一句:「哥,今儿我能出去买个菜不?」
「家里的东西吃完了?」我惊讶的看着她,心说那晚上她不是才买回来那些东西么,那还是去超市买的一堆原材料,这么两天就吃光哦对了,她买的是自己两三天的份。
怪不得这两天她都不怎么吃东西呢,看样子是怕我跟陈九山这俩伤员饿着了,但这也没办法啊外面指不定就有危险,更何况财神爷的眼线正在四处找我们,要是遇见这丫头被套问出啥来了
我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觉得这姑娘涉世未深,容易被人套话。
当然,陈九山则是坚决不愿意这姑娘出门。
「如果她被人一吓唬,就把咱们俩捅出来了怎么办?」陈九山昨晚上还这么问我。
就在我犹豫该怎么解决食物这个问题的时候,手机终于在我们的期盼中响了起来。
接通,那边的人沉默了很久。
「姓易的。」小佛爷说:「你们那边还好吗?」
「还好啊。」我下意识的回答道,也没注意小佛爷的声音嘶哑了很多。
「把地址给我,晚上我去接你们。」
等我把地址一说给他听后,那头就挂断了电话,压根就没想跟我多说什么。
陈九山好奇的看着我,见陈馨正在往我这边走,他也没好多问。
「今天晚上走。」我说道。
陈九山笑着点头,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我终于能去医院了」
「哥,你今儿晚上就要走了?」陈馨也听见了我的话,将刚热好的饭菜放在桌上,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我们问道。
「是啊,上头催得急,这次的任务啊要圆满了。」我点头说道。
要是外人看来,肯定会觉得我跟陈馨有些什么,但实际上我们却什么都没有。
包括几年后的现在,我们依旧是朋友,她对于我是感激,还有种看大哥哥的意味,而我则就把她当成小屁孩了。
仔细想想,我这辈子的异性朋友也就那么几个了,她算是其中之一。
「你能再跟我说说你原来的故事吗?」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我干笑道。
从到了她这儿直到现在,我给她编造了少说六十多个谎言,每一个谎言里都把我跟陈九山树立得跟雷锋似的,弄得这涉世未深的丫头一阵羡慕崇拜啊。
特别是陈九山的那几个故事,更是把这丫头给彻底的震撼了。
独身一人拿着枪单挑数十个悍匪,这是能随便黑的?果然是要被崇拜啊!
「好呀。」陈馨乖巧的笑着。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就是应了那一句话,跟正常的人在一起久了就会正常,跟不正常的人在一起久了反正我是一想起小佛爷就想起了那句老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觉得我的不正常就是小佛爷导致的,没见我跟这小丫头在一起都挺正常的吗?
对了,这也可能是我在对她撒谎的缘故,总不能让我自己的本来面目吓着她吧?
这顿饭吃了很久,等陈馨收拾完碗筷坐下来之后,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陈九山挺尸不说话,我抽着烟发獃,陈馨拿着几本书看着,也没说话。
估计雨嘉准备考研的时候也是这造型吧,傻逼呼呼的为了个学位拿着书死记硬背,这也是不嫌累啊。
我记得有一次,我嘴贱给雨嘉那丫头来了一句:唉,这么傻逼干嘛,不就是考个研吗?
嗯,然后她好几天都没搭理我。
「考研很难吧?」
「是呀,哥你看起来都毕业了吧,你原来也考过研吗?」
「我没考过,但我媳妇考了。」我说道,想了想,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她还考过了,你个小丫头得多跟你嫂子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