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在昏暗的仓库里,痛苦的嘶嚎声在其中回荡着,那人的怒吼跟讥讽渐渐变成了哀嚎,大哭的求饶声听着都让人心底发颤,但是
我有条不紊的给承何撬着指甲盖,脸上的笑容无比疯狂,刘三爷看着我这副反应已经笑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警惕。
「你知道吗,那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说着,把刀尖捅进了他的第三根手指头,笑呵呵的往上撬起来,把蚨匕抽出来后,我才帮他拔去翘得高高的指甲盖。
「易哥!易爷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承何痛哭流涕的求饶着,但这些求饶的反应显然是不可能打动当时的我。
听见他这话的时候我还忍不住笑了,再度将刀尖捅进他的手指头,撬着他的第四个指甲。
「我曾经是大人,也是好人。」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可是啊,你们都在逼我,把好人都逼成了坏人,把哎呀不好意思啊。」
我尴尬的笑着,急忙把蚨匕抽出来,真挚的说:「这下子插深伤着你骨头了,真不好意思,咱们重新来。」
「姓易的。」
「怎么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差不多就行了。」刘三爷的声音略微有些发冷,转头一看,他的表情已经不能够用难看来形容了,可能他后悔了吧。
后悔把与他无仇的承何叫上来,害得承何生不如死。
当然,他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你前面不是说了么,杀个伙计不算什么。」我看了刘三爷一眼后便回过了头,继续埋头苦干着,笑容很是病态:「这只是个开始,你知道吗?」
刘三爷不知道我这话是对他说的,还是对承何说的,出于好奇心,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我既然做到了这一步,那么就很可能会死,无论是死在别人手里」我猛的撬了一下蚨匕,承何霎时间又是一阵痛苦的哀嚎:「还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你想干什么?」刘三爷似乎已经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对劲了。
「在我保住性命的前提下我会让很多人都生不如死」我忍不住鬆开了蚨匕,双手抱着头坐在地上,流着眼泪狂笑着:「我只是一点火星而已,但我保证,在烧死自己之前,我会烧掉所有的一切。」
「你今天帮了我一把,谢谢你。」我说着,把头转向了刘三爷,语气郑重了起来:「哪怕我出了这个门后我们还是敌人,我也得谢谢你。」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栽在了我手里,我会放你一马。」
话音一落,我转过了头,握住蚨匕继续撬动着承何的手指甲。
说真的,当时我并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也没有小看刘三爷的意思,可那话在外人听起来就是这么的刺耳。
不过还好,刘三爷可不是普通人,他能懂我的意思。
在我鱼死网破的时候,我不会干掉刘三爷,这是我当时的内心独白,也是他听出来的言外之意。
「那么我该谢谢你了。」刘三爷笑着转过了头,不再看我:「老佛爷惹上你这种对头,真不知道是倒了多大的霉,不对,应该是财神爷。」
「财神爷有家人吗?」
「有,一个老婆,一个五岁多的孩子。」
「哦」我笑着点点头。
刘三爷顿时语气一变,忍不住问我:「你不会是想」
没等刘三爷说完,我打断了他。
「是,我是想杀他全家。」我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上橙黄色的灯管,昏暗的环境让我感觉有些压抑了,但这样也好,这种环境能让我安静下来。
对吧,姓易的,安静下来。
不要急,一切都会按照你所想的进行,所有人都会
「我可以不伤害这些伙计的家人,但是,主谋必须得死全家,这就是游戏的规则。」我说着一些自己都不太明白的话,但直觉告诉我,这些都是我的真实想法。
现实跟慾望,这两个是这世上最Cao蛋的东西。
它们会把所有人变成自己当初讨厌的模样,让人变得现实,让人变得势利,让人变得其实所有人都没有错,就如那些曾经天真成熟后变得拜金的女人,或是当小官清廉上大任却贪污的官员。
错的不是人,而是这个Cao蛋的世界与人们莫名其妙的慾望。
在几年后,记得罗能觉给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谁生下来都不是坏人,只是这一张张白纸,被这个世界染黑了而已。
或许我是在为自己开脱解释,但就算如此我依旧不能否认,我确实是变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最噁心的样子。
为了心里的恨,你会自私的害死无辜的局外人吗?
要是原来这么问我,我肯定会说,不会,外人是无辜的,没有人有权利去剥夺他们的性命,但是现在
头好疼啊
「前面我输了一局,输掉的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