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道二听杨仪心这样说,挺直腰,面无表情的说:「说看看。」
杨仪心稍稍往往前一步,「兇手还在这个房里!」杨仪心看了眼南道二,他面无表情的转了转手示意她继续,一旁工作的同仁也都停下手边工作,想听听怎么回事。
「兇手可以凌晨三点多就来到死者家里并待上一段时间,说明和死者应该是熟识且关係密切,可能因为某件事让兇手动了杀机,在这个厅堂用兇器划开死者的脖子,确认死者死后,正准备离开时,有信徒从外头叫门还打电话给死者,兇手为了拖延时间并避免遇到门外的信徒,便回传简讯支开他去买大份量的早餐。」一旁的警员和鑑识人员都认真听着杨仪心的推理。
「但如果就这样离开,就算把自己的脸完全遮住,警方很快就会寻线追查到他,而且这个时间点下楼,可能会遇到其他来这里的信徒,由此推测兇手可能是这些信徒都认识的人。」她手笔向死者,「此时他见到死者的死状和自己的体型想了一计,何不故弄玄虚赌一把,让自己凭空消失拖延时间误导警方办案,等没人时再想办法脱身。」
杨仪心走到死者旁,「为什么明明死者是坐着后背却都是血,唯一的可能,他死亡时是躺着的,所以我推断兇手将原本躺着的尸体拖到神坛边,当作身高不高的他去『那里』的梯子,再用拖把沾血放入装有水的水桶,将血和水混合,这样就有足够的血水在厅堂鬼画符。」
「而这些血符咒,只是用来掩盖拖行尸体的血痕和他去『那里』所留下的血印,他以为掩盖了一切痕跡,却还是百密一疏。」她指了指天花板支架变形处,眾人屏息一同望向满是血跡的天花板,谁都没想过兇手就在他们的头上。
南道二终于站起身,「没错!」他突然将身上的枪拔出指着杨仪心,眾人皆是一惊!
「南道二冷静一点!先把枪放下!」杨仪心并未因被枪指着而惊慌,只是讲到『先把枪放下』时特意提高音量。
「接下来让我来猜兇手在哪!」南道二将枪口缓缓朝向天花板。
「这不会是个好方法。」杨仪心大声劝说南道二,一边试着警告躲在天花板的兇手。
「我等了两个多小时,而你刚刚也警告他,他都不作声,那我只好『请』他下来。」南道二察觉到杨仪心的用心。
「南道……!」杨仪心才想再开口,南道二就对天花板连开了五枪!枪声在室内爆响眾人皆是一阵耳鸣。
「啊──!别再开枪了!」天花板上传来一阵尖叫,接着一阵sao动,其中一块有三个弹孔的天花板,哐咚一声和一团黑影一起蹋下来,眾人皆是一惊,掏枪指着黑影,定睛一看,是一名身材矮小的男人,瘦如材骨,眼窝脸脥也瘦的凹陷,他满脸瘀青浑身是血,惊恐的坐在地上,裤襠还溼了一大片。
「疯子!」矮小的男人对着举枪的南道二吼着,这时才看清矮小男人脸上除了瘀伤和血渍外,鼻头还有一个似乎是刚刚被子弹擦出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那伤口让他的脸看起来像个骷髏。
「疯子?」南道二眼神冷冷的看着矮小的男人,「跟你这种为了自私慾望或是无聊可笑的理由而切开别人喉咙的人相比,谁才是疯子呢?」说着便想拿枪去顶矮小男人的头。
「学长别别别……。」胖瘦警员一同将南道二拉开,「冷静呀……。」其他警员则上前将矮小男人压制上銬。
「你懂我什么!」矮小男人眼神充满愤怒的喊着。
「你又懂我什么?」南道二还了个冰冷的眼神。
「南道二……,」杨仪心对南道二的举动相当不满「为什么你明知道他在那!你却用这种方法?万一不小心打到嫌犯怎么办?」她看到那块掉下来的天花板有三个弹孔就明白南道二已经知道矮小男人在哪。
「我只是想看看那傢伙会是什么反应。」南道二淡淡的说道。
「疯子啊啊!」矮小的男人听到自己脑袋差点花竟是这样的理由盛怒的大叫,并想挣脱束缚的扭动身躯。
「带走!」警员将发狂的矮小男人连拉带拖的带走。
「夺去别人性命的人,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时竟会是这样的反应!」杨仪心看着被拖出去的兇手感慨着。
「人性就是如此微妙,总是会有出乎意料的结果。」南道二没有情绪的说完后便离开了兇案现场。
「南道二,我觉得你这样做很蠢!」杨仪心跟上南道二很直接的说。
南道二没停下脚步不耐烦的回:「放心不会连累到你的。」
「我是指你坐那边想那么久,应该会有更低风险的方案吧!虽然我觉得那种人那样死去也不值得同情,但是万一真让他脑袋开花,刚刚被押走的就是你。」
南道二惊讶杨仪心对事件的着眼点竟是如此,终于露出点情绪,他停下脚步带着一丝微笑,「我就是有把握才开枪,如果他真的脑袋开花就是我和他运气不好。另外如果不想让事件变得更糟……我觉得你应该快点下楼。」
南道二的话让杨仪心疑惑的呆了半响,「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