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赵英,阿英妹妹。
她的仪态自是无可挑剔,叫卢夫人好一阵感慨,连说去屋室内坐下好好说话,温虞笑着应声好,便随着卢夫人去了。
刚坐下。
真是巧了,能在这里碰到阿虞姐姐。赵英兴奋道,我兄长,阿言哥哥还有阿云哥哥也来了,不过这里是女宾休息的地方,他们不能进来。
去了悟心大师的禅室听解经文去了。
温虞有些意外,是吗?我也不知二哥和阿云今日会来。
赵英笑道:是阿言哥哥说,待入了春,哥哥他就要考试了,今个儿前来金佛寺求一道上上签,讨个好彩头呢。
那是该求得。温虞徐徐地接着她的话,我记着赵家哥哥自幼功课就好,想必此番能够高中。
卢夫人笑道:借你吉言了。若非是为了给赵易祈福,她们也不会特意选在今日来到金佛寺祈福,城西的人可太多了,马车来往颇是费力。
赵英又问,阿虞姐姐,待会儿你要同阿言哥哥他们见上一面吗?
温虞想了想,也是难得能碰上她二哥,见一面也好,既然碰到了,自是要见见的。
*
温成云左右望着,他实在是听经文听得头疼脑热,可见他二哥和赵易两个人听得很是专心,完全听进去了一般,就更显得他不够认真了。
他坐不住了,在温成言耳边低声道:二哥,我去趟茅房。
温成言没理他,他也不管了,站起来就悄悄摸摸的往外溜走,悟心大师讲解经文,禅室内外都围满了香客,他好不容易才溜走去了外边儿。
左右看着,连他书童都在认真听着,独他一个人觉着没意思往外跑,便也不喊人了,寻了位洒扫的小僧问过茅房在哪儿,便往那处去了。
茅房都是人,他就在旁溜达着等。
听旁人说些闲话。
哎哟,今早那具女尸模样吓人得很,听说脸上的皮都被刀割下来了,面容血rou模糊,发现那具女尸的打更人,现在都还在哭爹喊娘,被吓得不轻呢。
谁说不是呢,不过真是可怜,听说是刘员外家的四姑娘,今年还不到十三岁呢,被那凶徒给jian污了不说,还给杀了,连死状都那般惨烈。
可怜见儿的。
唉,如今的小姑娘们还是老实待在家中,不出门才安全。
谁说不是呢。
不过我倒是听说,那不是刘员外家的四姑娘,倒有些像城东头当垆卖酒的徐娘子的闺女,徐娘子风sao得很,整日里勾搭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还带着闺女小小年纪就同那些人相处,十二三岁就和她娘差不多的狐媚样儿,听说前几日走丢了,怕是被那些男人给
谁说不是呢?我看她就是跟着野男人跑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坏了名声也找不着好人家,尽学些勾男人的手段,这下好了吧,命都没了。
温成云起先还觉着这桩消息骇人的很,忍不住多听了一耳朵,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群人恶意未免太大了些吧,且不说那具女尸到底是什么身份,背地里这般编排,这些人认识人家姑娘吗?
佛门清净地,他是没什么佛心听不下去经文,可神佛也不能被这般乌糟糟的话语给玷污了才是。
他盯着墙角寻了几块石头,捡起来朝着那还在茅厕里闲谈的人们扔去,不知道砸中了什么,听得里头接二连三的哎哟声,还有石头落进水里的闷响声。
我的头。
哎哟,谁扔的石头,屎都沾我鞋上了。
啊!我的衣裳上也沾了。
温成云乐了一回,捏着鼻子说了句,连佛祖都听不下去你们的污言秽语,显灵惩罚你们呢,好好受着吧。说完,便赶在里头的人找出来时,飞快地往另一处跑去。
佛祖会不会惩罚这些人,他是不知道的,但是沾了粪水的衣裳和鞋子,臭气熏天的很,怕是从茅坑里出来以后,旁人避而远之不说,自个儿也羞于见人了吧。
一想到此,温成云就笑的很是开怀。
左右是不想回去听悟心大师讲禅了,也不想去寻茅房,他自个儿乐呵呵的就往人群里头去,不想肩膀上落下一只手来。
他心道,莫不是方才茅厕里头的那几个人追来了,不是吧,他也没闻着臭味啊。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被找上了,他温家小爷也是不怕的。
他满是不忿的转身,一边道:就是你爷爷我扔的石头,怎么着?
身后人淡然相问,你是谁爷爷?声音里头听不出喜怒。
温成云还没看清楚说话人的脸,只听见声音时,就犹如被五雷轰顶,当场被轰的不能动弹了。
这道声音,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听错的。
就算是他化成了灰,听见这道声音的时候,他也会抖上一抖。
来人站着未动,他却快要抖得不像话了,带着几分惧意终于抬起了头,一开口便是结巴, 姐,姐夫,我不是冲着你说的。
沈遇看着温成云强忍着逃跑的冲动,还要站在这里同他说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