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看见它。
思柳不知她怎么了,应了一声,是。赶紧将香包给收了。
温虞捂住自个儿热红了的脸,脑子里嗡嗡作响。
难怪前日在浴室,沈遇会变成那副模样
原来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呀。
*
温成云坐在书桌前苦着脸背书,心里像是猫儿抓一样。
昨夜偷溜出去,不仅痛失一对红线绕,还被爹娘抓了个现行,被关在书房里背书。
少爷,少爷。
书童跑到窗前来。
温成云心里正烦着呢,叫我做什么,我书都背岔了。
书童也不怕他,在窗前笑道:少爷,是好事儿,府上来了蜀州的客人,夫人吩咐,少爷今个儿不用背书了,换了衣裳去见客人
温成云大喜过望,书童又道:夫人说书明个儿背也不迟。
温成云和书童四目相对,片刻后,咬牙切齿道:明个儿背,就明个儿背。好歹今日不用背书了。
他换了身外袍,就兴冲冲的朝前厅去。
*
温虞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前厅外,听得屋中传来妇人说话的笑声,她终于强打起Jing神,摸了摸脸,不烫手了,这才缓步朝门口走去。
屋中的说笑在继续。
多年未见,卢姐姐一如当年模样
算算日子,我们搬来上京也有九年多。
九年过去,没想到还能把你盼来上京定居。
谁说不是呢,当年温大人高升,你们举家迁来上京,原以为是永无再见时。
人算不如天算。
温虞难得听见她阿娘这般高兴的说笑声,一时好奇,从蜀州来的贵客,她阿娘还称呼对方赵家姐姐?
她外祖家当年是被贬到温州,并无亲友,温家在蜀州的亲戚并不多,亲戚中也并无姓卢的妇人,她母亲能唤上一声姐姐的卢姓妇人该是
温虞回想片刻,隐隐记起些什么,只是转眼已经走到门口。
正巧温成云也走到门口,看见她便喊,姐。
婆子打了门帘,朝里通禀。
姑娘到了。
三少爷到了。
屋中,温夫人笑道:可不是巧了,今个儿阿虞也正好回来拜年。
卢夫人心中咯噔一回,面上便显出了些意外来,阿虞这是已经嫁人成亲了?
温夫人点点头,是呢,去岁秋天的时候成的亲。
若不是蜀州离得太远,定是要请你喝杯喜酒才是。
说话间,温夫人便瞥见了一双儿女的身影,笑道:还不同你们卢姨见礼。
温虞一见着卢夫人容貌,倒是想起来对方到底是谁。
当年她可没少爬那棵邻居家伸了枝丫伸进他们家的李子树。
邻家夫人可不就是姓卢,同她阿娘关系一直都极好。
她屈膝行了见面礼,见过卢姨,多年不见,您身体可好?
卢夫人欢喜道:阿虞出落成大姑娘了。
我是知道她打小就生的好,长大必是个美人。
只是不想倒是这样标致的一个美人,这通身的气派,果真是上京城的水米更养人。
温虞适时地垂头,浅浅一笑,您谬赞了,阿虞惭愧。
温夫人心里是很受用的,面上却不显,不过是长大便知礼懂事了,难不成蜀州的水米就不养人了?
我瞧你家阿英,比之上京的贵女们,也是丝毫不差的。
卢夫人叹道:你又不是不知我家闺女,可比不得阿虞一半好呢。
温虞这才瞧见那站在卢夫人身后的年轻姑娘,那是卢夫人的女儿赵英,她浅浅一笑,唤道:阿英妹妹。
赵英比她小上两岁,今年也已经十六了,生的是模样可爱,带着几分蜀州姑娘的活泼劲头,她声音清脆,像是五月里,那棵李子树结的果,阿虞姐姐。
温夫人望向温成云,阿云,还不喊人?
温成云老老实实的在旁站着,这才上前行礼道:见过卢姨。
卢夫人叹道:阿云也长这般高了
待到小辈们见过一回礼,温夫人这才道:午膳定是要在我们府中用才好。
我好多话想同你说呢。
你们这回搬来上京,是不回蜀州了吧?
温虞自陪坐在一旁,端了茶轻抿,瞥见赵英偷看她,见她发现了,便冲她甜甜一笑。
看着赵英,她倒是有些怀念年幼的时光了。
她不免朝着赵英浅浅一笑。
又听得卢夫人说,阿易这三年来,因着守父孝,耽误了科考,这回好不容易出孝了,总不好再耽搁今年的科考,我便做主将家中产业都赁了出去,我带着这两孩子趁着大商队入京,便一道来了。
一来,我就想着该上门同你见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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