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刘忠只能进孝到这里了。下辈子,下辈子刘忠再来到您的膝下当牛做马!
刘忠,你想干什么?快拦下他!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噗嗤一声,温热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刘忠的尸身顺着墙壁滑倒在了地上。
砰,阮蛮蛮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他死了。
刚刚还在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胜者的喜悦。眨眼之间,人说倒就倒下了。
关键是,刘忠死之前还对大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暗示阮蛮蛮知道些内情。
阮蛮蛮攥紧了袖子,看着刘忠嘴角儿处噙着的诡笑,她又怒又害怕。
这次能擒拿住藏在暗处的歹人,你们几个功不可没。
阮蛮蛮见钟大人的目光绕了圈儿,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身上,悬着的心,顿时紧绷了起来。
尤其是苏家夫人,心思缜密,有勇有谋。等回了京,我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向皇上举荐你。
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能同朝为官,共同为皇上分忧解难。
这要是没发生刘忠的事,阮蛮蛮还能高兴得起来。
经昨儿刘忠暗示过后,阮蛮蛮总觉得,钟大人说的每句话都是在有意的试探她,
钟大人谬赞了,我就是个深处后院里的妇人。没有什么见识,更难登大雅之堂,哪敢奢望入朝为官的事?
苏家夫人过谦了,你的才谋见识,遇事时的气魄胆量,我都是亲眼所见过的。我敢说,有些七尺男儿都不如你的一半才能。
阮蛮蛮赔笑了两声,便找了个由头出来了。她以为,日后的日子里只要将荒地开垦出来,之后便交于新上任的县太爷管理,自己抽个成,吃些分红就完美收尾了。
没曾想,钟大人竟然将这件事全权交给她处理。就连新上任的县太爷,也来辅助她完成整个计划。
苏娘子,我瞧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周文博将画纸收了起来,
今儿就到这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阮蛮蛮忙回过神来,福身赔礼道,民妇惭愧,白白耽搁了周大人的时间。
现如今,负责开渠的人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这图纸晚一天交付,就要消耗不少人力物力,民妇不敢耽搁,也耽误不起。
那,好吧。周文博不放心,再次叮嘱道,
你千万别勉强,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及时请大夫来。
开渠之后会更累,到时候你要是病倒了,整个进程都会因此中断。那时损失的就不是一两天的人力财力。
阮蛮蛮道了声明白,便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制图中。
等她将剩下的图绘制完了,再抬头的时候,发现桌案上已经掌起了灯火。再朝窗外眺望,已是清辉遍地。
阮蛮蛮赶紧取下斗篷,边系带子边说道,图我已经绘制好了,周大人可以将它上呈禀报了。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派人通知下,我会再推敲修改的。
辛苦苏娘子了。周文博并未理会图纸,他提了个灯笼走到阮蛮蛮跟前说道,
外面天色已晚,你一人回家太危险了,我送你。
阮蛮蛮刚要推辞,又听到周文博说道,正好我也有几个点没看明白,咱们边走边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阮蛮蛮没办法再拒绝。更何况,周文博是钟大人推荐过来做县官的。
换句话来说,站在跟前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钟大人的眼线。表面上说是来辅助她完成开垦计划,实际上应该是在监督她。
刘忠临死前的那番话,果然还是让钟大人记在了心上。
走在清冷的大街上,穿梭在行色匆匆的路人间,阮蛮蛮归心似箭,恨不能像这些人一样,急忙忙跑回家,看看苏祁尧回来了没有。
而不是在这里小姿小步的迈着,还得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应付周文博,千万别露出了把柄。
苏娘子。周文博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的这声苏娘子,带着几分无力与无奈。
阮蛮蛮愣了下,马上规矩道,周大人请讲,民妇洗耳恭听。
周文博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助的问道,苏娘子是不是对文博有什么误会?从这两天的相处当中,你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我。
文博看起来,就真的有那么坏吗?
阮蛮蛮没有想到周文博会问的这么直接,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语无lun次道,不,没,没有
周文博的样貌普通了些,他没有苏祁尧那般放荡不羁,也没裴温策举手投足间有贵气。他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只是谈话做事上随和又真诚,没有半点官腔,就让阮蛮蛮有些招架不住了。
周大人多想了,在这穷乡僻壤里,能请来您这么年轻有为,又处处为老百姓着想的好官,是我们的福气和造化。
你要真是这样想的,就不会有这样的官面说词了。
阮蛮蛮讪讪笑了两声,之后便没了话。
周文博算是妥协了,罢了,罢了。常言道,日久见人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