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我来守着。阮蛮蛮偷偷往苏祁尧的手里塞了个饼子,娇小的身子挺起来,为苏祁尧遮挡着众人视线。
冷空气中夹裹着刺鼻的腥臭味儿,哪怕混在这些人中已经有些天了,阮蛮蛮还是无法适应。
她拧着眉,瞪着圆眼,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就像是伸出利爪的小豹子,弓起身子,蓄势待发。
一团团火焰跃入了她的视线,对面来了大批官兵。他们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握在了腰间大刀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子杀气,跟白天来监工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夫君,有人来了。
阮蛮蛮被苏祁尧挡在了身侧,她见他凤眼微缩,身上的那股子散漫劲儿也收起来了。阮蛮蛮暗叫不妙,立马跟着起了戒备心。
哎哎哎,都别睡了,快起来!
他们白天干活,兴许还有口吃的。一旦到了晚上,全凭勒紧了裤腰带,硬是合着眼,靠睡觉解饿挨过去。
在魔鬼的y.威下,人们不得不陆陆续续爬了起来。阮蛮蛮和苏祁尧两人也假装刚刚醒过来的样子,混进了人群中。
为首的官兵站在最前排,犀利的目光将人群里的每个人,一一扫视了遍。
大约也就是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他忽然朝身后勾了勾手。
这时,他身后的官兵突然分开了两列。在中间的通道内,走出来了个中年妇人。
阮蛮蛮呼吸停滞,圆鼓鼓的杏眸瞪直了。
为首的官兵用刀鞘捅了下她的肚子,咬着银牙,发了狠的说道,进去吧!要是再找不出人来,我要你好看。
张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顾不得肚子上传来的疼痛,跪爬着凑到官兵面前求饶,
官,官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啊!求,求您了,您老就是活神仙在世,就饶了贱妇吧!
张氏后悔死了,早知道有今天,哪怕就是饿死在街头,她也不会去跟这帮凶狠的畜.牲说,认识阮蛮蛮那小贱人的话。
废什么话?老子让你去认人,你再叽叽歪歪的浪费时间,信不信我现在就挑了你?
别别别,贱妇马上去,马上就去。
阮蛮蛮见张氏往前爬了几步,便慌慌张张的就往她这边走来了。
紧张的气氛让阮蛮蛮生出了窒息感,张氏每往她面前走一步,那种发慌发颤的感觉就浓烈一分。眼看着还有几个人就走到她跟前了,阮蛮蛮的心揪成了个疙瘩。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啊?你打算让爷等到什么时候?官军不耐烦了。
没,暂时没有看。
什么?你是故意耍老子的吧?
不不不敢。张氏吓得左脚绊右脚,往前踉跄了几步,就来到了阮蛮蛮的面前。
阮蛮蛮后背shi乎乎的,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憋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被张氏面对面得仔细打量时,她心脏跳得太快,羸弱的身子承受不住压迫,紧张得直发抖。
这个张氏看着阮蛮蛮犹豫道,好像
阮蛮蛮脸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她几乎就要破口而出,发出颤音了。
好像有那么点张氏围着阮蛮蛮转了一圈儿,继续说道,个头、年纪是差不多,就是这模样不太像。
锵,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插.在了张氏的脚前,陷进了地里几寸深。
张氏啊的一声尖叫,当场摔在了地上,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硬拖着往后挪了两步。
好像、也许、大概,你他娘的当老子是傻子吗?认不出来,你跟老子在这里叽叽歪歪浪费时间、Jing力。
官,官爷,饶命。我真的是阮蛮蛮的亲二婶儿,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只要她站在我面前,我肯定能认出来的!
阮蛮蛮脚趾挠地,七上八下的心脏逐渐稳住,忽然间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又是这套说词,从孙家村说到现在了,你他娘的连个毛都没有给老子找出来,还有脸继续说这没用的屁.话!为首的官军翻脸了,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便把张氏给拉了出去。
望着渐渐被托远的张氏,阮蛮蛮憋着的这口气,算是彻底放下了。应该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吧?
等下,既然她说有点像,那就把这个人也拖出去吧。为首的军官指着阮蛮蛮说道,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刚放回去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阮蛮蛮眼看着那些官兵们往这边疾步走来,她下意识往后退。直到撞入了苏祁尧的怀中,冰凉的小手被大手包围住,她才从恐慌中找出理智。
阮蛮蛮赶紧甩开了苏祁尧的手,跟他撇清干系。
这人是谁啊?为首的官军扫了苏祁尧一眼。
阮蛮蛮暗叫不好,赶忙迎上去拦住了为首的官军,她尽量压低了嗓音,不让远处的张氏辨别出来,官,官家,我我是冤枉的,不,不要杀我,我还年轻,还能干很多活。
呦,还是个女的。为首的官军终于止住了脚步,惊讶的目光中带着一抹猥.琐。
阮